輕負紅塵多情客,漫卷雲山淚潸然!(2 / 3)

這一劍出手的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選擇的角度也十分的刁鑽,老者若繼續向前,這一劍勢必刺中他的後背,老者速度再快也根本無法在傷了聶雲之後還能回身應付身後襲來的一劍,他隻能做個選擇,要麼放棄聶雲選擇抽身,要麼兩敗俱傷。

老者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大好的機會,硬抗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雖然會受傷,可是隻要拿到了那樣東西就一切都值了。老者並不擔心受傷之後的事情,畢竟在他身後還有著幾百個這場血戰中存活下來的高手。

那道劍光的主人顯然也並未想到老者會如此選擇,心急之下,劍光衝勢又急了數分。隻期盼這一劍能讓老者稍稍分心也是好的。

雖然聶雲此刻已心神失守並不清醒,但所幸本能還在,長期以來曆練出來的對於危險的直覺促使著聶雲微微側了側身,就是這一側身使得聶雲躲過了斷臂之劫,但右肩上也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汨汨。

吃痛之下,聶雲瞬間清醒了過來,看了看自己右肩上的傷口,連點了幾大穴道稍微止了一下血之後便看向了前方。此刻他非常好奇,究竟是誰救了他?

一擊未成,老者暗道了一聲“可惜”之後便立刻向右側身想躲開身後的那一劍,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長劍刺入了老者的背心,那劍上附帶的力量也透過長劍進入了他的體內,縱然老者功力深厚,此刻也受傷不輕。

老者回身轟出一掌,然後也不管結果如何便立刻抽身而退。直退到了人群前方才停住身形,然後噴出一口鮮血,憤憤的望向了前方……

就在聶雲的身前三步處,一個身穿白衣的嬌俏女子漸漸顯現出身形……

女子很美,鵝蛋臉,柳葉眉,杏核一般的眼睛大而靈動,精致的鼻梁不挺也不塌,雖無點綴之妙,卻也並不影響美感。小巧的嘴唇微抿著有種微微上翹般的弧度,看上去似笑非笑。頭上青絲交織,盤成了一個狀若蝴蝶般的發髻之後方才如同瀑布一般垂落腰際……

她身穿一襲粉紅色緞子抹胸,上麵繡著鴛鴦戲水,上身一件雪白色窄袖短儒,領口開得極低,繞至胸口下方方才交錯入腰,上繡牡丹花紋。一襲長裙曳地,同樣潔白如雪,裙擺下方繡著梅花朵朵。腰間博帶將衣裙銜接如若一體,博帶上的兩根緞帶被係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兩條長長的緞帶筆直垂下,隨風搖曳。

此女或許並算不上是傾城絕色,卻絕對屬於萬裏挑一的那種。特別是她身上的那種靈動的氣質十分的吸引眼球。

女子的出現讓聶凡感到手足無措,他真的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如何麵對她,是問明真相?還是裝作未知?

若問明真相,無論最終結果是與不是,隻要話問出了口便是一種傷害。

若繼續裝糊塗……聶雲卻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琴心……”聶雲輕輕的喚了一聲,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衝過去擁她入懷。此刻他的心裏很苦、很澀。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他在等,至於在等什麼,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聶大哥……”南宮琴心同樣柔柔地回應了一聲。她此刻也在等,但她等的卻是聶凡的擁抱。可惜聶凡卻遲遲未動。

“南宮姑娘來此可是少主的意思?還是……南宮姑娘瞞著少主出來私會情郎想紅杏出牆?”對於南宮琴心突然出現攪了自己的好事並且還讓自己受了不輕的傷勢,老者可是相當的憤怒,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她們兩人郎情妾意,然後誤會盡去,冰釋前嫌。

“曹風你……你……”聽到這可惡的聲音,南宮琴心氣的俏臉鐵青,可是卻找不到言辭辯駁。咬碎了貝齒最終也隻不過憋出了兩個字。“住口!”

曹風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添火,“嗬嗬!如今南宮姑娘已與我們少主締定了婚約,那便是我們天妖盟的少主夫人,既然少主夫人發話,那老夫便遵從少夫人的命令閉口不言。不過……”曹風話鋒一轉,“聶雲公子雖與少夫人是故交,但畢竟他落得今天的境地乃是少夫人一手造成的,還望少夫人與其保持距離,免得聶雲公子失去理智傷了少夫人!”

“曹風……你,你……你這個烏龜王八蛋!”南宮琴心心裏那個氣啊。她青蔥一般的玉指指著曹風,恨不得衝過去把那可惡的嘴臉撕個稀巴爛。可惜她打不過,隻得搜索腦海,最終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罵都罵不過對方。因為她根本不會罵人。剛才那句話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最狠的一句罵人的話了。

南宮琴心氣得一跺腳,決定不再理會曹風,不然她會被活活氣死。

可是當她轉身看到聶雲通紅的眼眸時,南宮琴心從心底湧起了一陣害怕……

南宮琴心本來想說點什麼的,可是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隻是怯怯地喚了一聲:“聶大哥……”

此刻聶雲的臉色十分的蒼白,也不知是失血過多所致,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嗯……”聶雲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沒有了然後!他在等著南宮琴心的解釋。

“聶大哥,你怎麼了?你從來都不會對我這麼冷淡的……”南宮琴心泫然若泣道。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聶雲是真正無條件的對她好,所以她才不顧一切不遠萬裏而來,隻是想陪著他一起生,一起死。

“他說的……是真的?”聶雲的語氣仿佛來自幽穀,不帶任何感情。

“你相信了麼?”南宮琴心不答反問,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你說……我該不該相信呢?”聶雲的語氣依舊飄渺不帶任何情感,不像是在問南宮琴心,倒像是是在問天、問地、問自己。

南宮琴心慌了,此刻兩人雖然相距僅僅三步,但她卻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什麼叫做咫尺天涯?南宮琴心終於懂了……

“聶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到時候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好麼?”南宮琴心急急道。她知道,若此刻自己再不做些什麼的話,那他就會徹底消失,不留痕跡。

“你說,我聽著……”聶雲冷淡道。此刻他已經確定曹風說的是真的了,或許她有著苦衷,但聶雲想不出來有什麼樣的苦衷能讓她背叛得如此徹底。

南宮琴心驚訝地張了張嘴,她剛才說的是“到時候再解釋”,她的意思是暫時放下那些事情,兩人先並肩戰鬥。若兩人都死了,那一切成空,而且也已經說明了一切。若都還活著,那出去隻剩下兩人之時再慢慢解釋。

可聶雲仿佛沒聽懂一般要她現在就解釋,南宮琴心可謂是有苦難言。

“我……我現在,不能說……”南宮琴心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苦澀道。

聶雲不再說話,顯然是死了心,再也不報期望。

突然,南宮琴心仿佛想到了什麼,懊惱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大聲道:“如果我背叛了你,那我今天根本就不用來!”

“誰知道呢?說不定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唄……”

“啪——”仿佛一記重重的耳光聲,然後就聽見曹風大吼道:“狗東西,竟敢辱罵少夫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趕緊跪下給少夫人磕頭謝罪!”

瞬間,南宮琴心就知道自己無法翻身了。她悲哀的轉過身來,就看到曹風對著自己笑了笑,然後大聲道:“老奴禦下不嚴,還請少夫人責罰!”頓了頓,曹風繼續道:“少夫人,何必這麼麻煩?依老奴看,還是直接由老奴動手殺了他來的省事!”

言下之意,是告訴聶雲,南宮琴心都是裝的。同時也告訴了南宮琴心,你壞我好事,我就讓你死都不得安寧!

倒不是曹風奴大欺主,而是他太了解他那個少主的脾性了。

南宮琴心隻是一個二流家族的大小姐而已,就算她真嫁給了他們少主成為了他們的少主夫人,那也不值一提。曹風可是看著他那個少主長大的,他自然明白那個風流的少主有多少女人。初步估計就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且很多都是今天搶過來玩完了之後,第二天就忘記了。

所以曹風就算殺了南宮琴心也沒絲毫麻煩。但他卻不想讓南宮琴心痛痛快快的死。所以他並不動手,隻是在那裏攪局。

“曹風,你,你無恥!誰是你少主夫人?誰跟你演……”南宮琴心“戲”字還未說出口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果然,曹風借杆上線,“是,是!南宮姑娘與我天妖盟並無瓜葛。也並未與老夫演戲……”

“曹風,你……”南宮琴心氣得一跺腳,不理會曹風了。不然越描越黑最後弄得洗不清了。

南宮琴心轉過身來,此刻她麵對著聶雲卻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真的很委屈,有些話她真的說不出口,這件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而且當初那些人用的手段讓南宮琴心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栗,當初她曾幾次選擇自盡都沒有成功。後來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家族,卻因為想再見他一麵而失去了赴死的勇氣……

好不容易逃出了家族,好不容易不遠萬裏來到禁斷山,好不容易重新相見,換來的卻是他的淡漠與疏離……

此刻的南宮琴心好想哭,水霧漸漸的在雙眸中彌漫,然後模糊了視線,突破了眼眶,最後彙聚成珠,墜落……

“聶大哥,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呢?”南宮琴心淚眼迷蒙的注視著聶雲輕聲問道。

聶雲稍稍側目,不敢麵對南宮琴心的雙眼。此刻他的心中也紛亂如麻……

聶雲不是傻瓜,曹風演得實在有點太過了,讓他心中也有些懷疑了起來,而且此時南宮琴心的傷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可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實在不明白南宮琴心到底出於什麼原因出賣了他!

難不成一個小小的少主還敢無視南宮家族而對南宮家的掌上明珠動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不成?

南宮琴心的家族雖然在北域隻算二流,但卻是二流家族中的佼佼者,某些方麵甚至比一些一流家族也毫不遜色。而天妖盟的妖王據說兒子好幾十個,可謂預選少主多得是,那人能坐穩少主之位肯定不會是庸碌之輩,根本沒必要無緣無故去惹南宮家,兔子急了都咬人,若逼得南宮家族誓死反撲,天妖盟也夠喝一壺。

可聶雲萬萬想不到,天妖盟的少主偏偏就是個色中惡鬼,是個二愣子,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才坐上少主之位,而且牢固非常。更是行事乖張,飛揚跋扈,仗著天妖盟這個強大無比的後盾,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因為天塌了也有人給他堵窟窿。所以根本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