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用一般常識看來,寺崎是無法和慎一郎相比的,真不知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
“的確,象我這年輕人是無法理解女人之心的,總子好象一下子被寺崎就勾引住了。正如您說的,用一般社會的標準,二人無法相比,但赤摞裸男女間的關係也許是無法用社會常識去想象的。‘惡緣難斷’,寺崎和榎本總子是惡煞般的一對難解難分的孽種。”
“慎一郎君的性格也有怪僻的地方,是否因此他不能抓住女人的心?他是不是被什麼病糾纏著呢?”
“可能是這樣,之後我了解了常給龍田家看病的醫生。據他說,慎一郎在學生時代,一次他和幾個朋友鬧惡作劇,一時興起,誌願人工授精,而發現自己患有精Zi欠缺症。這種病被現代醫學判為不治之症。這種病雖然不影響—般的性生活,但慎一郎受到極大的打擊。誰都想留下子孫,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的本能。當知道自己沒有這種本能時,慎一郎的性情就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常。”
“作為一名檢察官,這我可以理解,不必用弗洛伊德的學說去解釋。變態的性欲造成犯罪原因的案例,屢見不鮮。”
“這種變態的性欲還能引起狂信吧?總子勸說去靈療時,慎一郎一下子就被靈療吸引住了。總子懷了孕,又給他一個強烈的暗示,使他覺得自己的病治好了。毫無疑義,他確信孩子是他的。但是寺崎義男卻暗中高興,他當然對龍田家的財產了如指掌。作為孩子的真正父親。當他知道這筆巨額財產的大部分將要成為自己兒子的東西時,其內心喜悅之情,雖不敢流露,但是可以想象得出的。不過,當時大概他還沒有起下直接殺人之心。”
“那麼,在什麼時候他決定下毒手的呢?”
“當慎一郎提出要和總子結婚時,龍田律師出於慎重,決定對榎本總子進行調查。很湊巧,委托調查的單位是東京秘密探偵社。當然,當時他大概不會說是為了兒子的婚事,想是借口別的什麼理 由吧!可是當寺崎義男從同事嘴裏得知自己的名字上了調查報告時,大吃一驚。本來他想通過熟人的關係把自己名字從報告上抹下去,但未成功。就在正式調查報告書即將交給龍田律師時,寺崎義男慌張起來,於是頓起殺人之心。估計是在這期間,即九月中旬以後。一般人盡管這樣的陰謀即將敗露,也不至於想冒極大風險去直接殺人,可是寺崎其人由於不斷進行麻藥投機的犯罪活動,對於犯罪作惡已不當作一回事了。
“但是他畢竟也考慮到簡單而直接地殺死龍田律師,會是很危險,於是采用了頗為奇怪而複雜的作案‘戰術’,是嗎?”
“是的。我的調查證明了這一點。這個‘戰術’和企圖搞垮小林一家進而引火燒到溝口一家的‘田川戰略’相結合,構成了現實的這起案件。寺崎義男早就得知本間春江是個麻藥中毒患者,她的藥是從小林一家搞到手的。麻藥中毒患者要是一心想搞到廉價的麻藥,是很容易被人釣上勾的。這樣寺崎義男就輕而易舉地接近了本間春江。可是另一方麵,他又故意暗中將此秘密透露給龍田律師。至於說龍田律師也染上了麻藥中毒症,那純粹是寺崎編造的謠言。這事傳來傳去,自然也會傳到塚原正直耳裏。於是寺崎義男選好適當的微妙時機,在一個晚上,首先將本間春江殺死,然後埋伏在本間春江的宿舍樓外。當龍田律師來到時,他說有重要事情報告,把律師騙上汽車殺死。隨後把屍體運到離東京約有一個鍾頭汽車行程的青梅市郊外,埋在山林中一個預先挖好的坑穴裏。從而造成了龍田律師殺死本間春江後逃之夭夭的假相。現正押犯人去現場對龍田律師的屍體進行挖掘確認,這一點已向您彙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