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崎義男退出龍田法律事務所以後,參加了東京秘密偵探社,可能由於職業關係,這期間他接觸了很多社會上的可恥陰暗麵,原來蘊藏在他心中的罪惡意識,開始蠢動了。加之他剛剛參加私立偵探,經濟收入不多。於是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加入了麻藥的黑市投機活動,並且和神戶的扇屋一家客戶田川莊介勾結起來了。”

“是威嚇你的那個人嗎?在神戶用照相機拍攝那可笑照片的……”

“是的。過去曾和我訂過婚的安藤澄子,和別人結婚遭到遺棄後,大耍意氣,不回娘家,於是流落神戶,當了酒吧間的女招待,並成了他的情婦。這裏也許存在著一條無形的命運繩索吧!”

三郎輕輕喟歎了一聲。

“可是那些販賣麻藥的組織,暗中都劃分著自己的勢力範圍。這種勢力範圍表麵上是看不出的。各個組織在進行買賣投機中,保持著微妙的勢力均衡。他們能夠相互了解對方某種程度的內部情況。他們之所以不秘密告發其它組織的內情,並非出於同行的仁義,而是由於害怕對方的報複。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某個組織因外界原因而遭到毀滅,則恰是其它同行組織擴充自己勢力的絕好機會。譬如,警視廳或檢察廳介入某一事件,摧毀了某個組織,其它組織就會坐享漁人之利了。”

“這就是此次案件的幕後背景嗎?”

“是的。總部設在神戶的溝口一家和扇屋一家,表麵上他們在地方並沒有什麼爭端,但骨子裏他們卻是水火不相容的。那個可以說是溝口一家支店的小林一家,在東京的山崗地區販賣麻藥,其生意興隆,在全國屈指可數,這就為田川莊介所覬覦,從而絞盡腦汁,想方設法企圖取而代之。近一年來,他利用寺崎等人偵探到對方的某些秘密,抓住對方的一些弱點。龍田恭子和寺崎去“相愛”店時.看到寺崎對老板娘的追問是那麼尖銳,就覺得在事件剛剛發生不久他怎麼就能如此了解對方內情,頗為驚訝,略有生疑。一一這也說明寺崎在當時由於漫不經心曾暴露出一點廬山真麵目。後來,因為寺崎逢場作戲般地表演了了驚人的“獻身”行動,龍田恭子的這一點懷疑,也就不知不覺地冰消雲散了。”

“他不是毛遂自薦,還要做你和恭子之間的聯絡員了嗎?當初你如果答應了,那麼,這起案件大概就不會以這種形式順利終結了。”

“我常嗟歎檢察官實在是一種艱難的職務呀!那是在仙台執行一次死刑判決時,開始產生了這種想法的……”

三郎停了一會兒,繼續報告。

“當時正臨近選舉。塚原正直的內情,我不甚了解,但他大概是相信了田川莊介的鼓動,決定不惜代價去削弱溝口一家的勢力。

因為溝口一家是他的政敵黑澤代議員的資金來源之一,並且擁有黑澤代議員的相當數量的組織票。圍繞本次事件,除了主要的殺人案件外,幕後涉及到的人相當多,並且投入相當多的金錢,其原因就在這裏。”

“不僅是金錢,還有物品呢!譬如麻藥……”

“是的。光是送到第二律師會館寫明由龍田律師收的麻藥,基本價格就在二百萬元以上。固然,我們並不認為這是毫無意義的白扔的東西,但這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筆重要的投資,雖然暫時不能生利,卻是花費不大的投資。因為雖然基本價格高。但他們能夠以接近於批發價的中間價格搞到麻藥。”

“有道理。”

“龍田慎一郎——一榎本總子—一寺崎義男之間的三角關係,我們是根據犯人們的自供知道的。寺崎和榎本總子發生關係在後。他在當事務員時對輕視自己的主人耿耿於懷,竟然產生了以征服他兒子的情人作為一種報複的想法,並為能做到這點而感到自我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