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重新刺疼三郎那顆帶傷的心。
“如果這在一般情況,警察可以馬上訊問她。”
“但是她不會講出什麼來的。她……因為龍田律師是她的親屬,一般情況下,她的行動沒有構成窩藏罪犯罪。另外,她很倔強,即使身心疲憊不堪,也不會將最後關鍵的問題吐露出來的。我們的努力,還是不要加重刺激她的神經為妙……”
兩人相對,沉默許久。
“可是,事態發展至此,你的假設還能成立嗎?”
“是呀!這要看東京方麵來的報告了。如果報告內容符合我的推測……”
這時,等待著的東京電話來了,打電話的是搜查本部的桑原警部。
報告十分簡短。三郎聽罷,如釋重負,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果然不出所料,很好。”
原田豐從三郎的表情,一眼就猜出了電話內容,眼睛閃動著淚花,點了點頭。
當晚六點開始,在六甲署的調查室,三郎對參加慎一郎火葬式後回來的總子,繼續進行訊問。
“本來我也應該去參加火葬儀式,可是因為我現在的立場,不能去呀。實在對不起慎一郎君了。”三郎以平淡和自言自語的語調道。
“不要那麼說,我體諒您的立場。我丈夫在九泉之下。聽您這一講也滿足了。我希望能早日逮住凶手,使我丈夫死能瞑目呀。”
總子垂下紅腫的眼簾,低聲說。
“我也有此決心。瞧,我甚至不必回東京,就在此地解決本案件。希望您給予協助。”
“如果我辦得到的話……可是,製造複合照片①,我卻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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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複合照片:在某些案件中,警察根據證人提供的材料,製造出的凶手模擬照片。
“沒有這種必要。甚至連當麵對證也不需要。隻要您將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如實地告訴我,那十拿九穩就能逮住凶手了。”
“那麼,我把我所知道的原原本本提供給您,這也是為我丈夫,為我們身上的孩子呀!”
三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象甩盡全身氣力問道:
“你肚子裏的孩子——他的父親是誰?”
總子睜開眼睛,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檢察官先生,您怎麼問這麼不禮貌的問題呢?”
“這決不是不禮貌的問題。您剛剛不是說,為了逮住凶手,把自己所知道的,要原原本本講出來嗎?坐下請回答這個問題。”
“好……”
總子用雙手扶住桌子,支持身體,又坐到椅子上。
“我原來從事待人接客的工作……不能說在我丈夫之前,沒有和一個男人有過關係。可是我敢對天發誓,在有這個孩子之前兩個月開始,除了丈夫以外,我沒和任何男人有過這種關係。”
“你是在對天發誓?你是在撒謊!”
三郎望著女人開始顫唞起來的肩膀說:
“慎一郎君患有精Zi缺乏症——用古話說是‘無後之身’以醫學的話說,他的精Zi數量隻是普通男性的幾百分之一,而且軟弱無力。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丈夫在一次酒醉時,我聽他說過。可是我對他的愛情卻絲毫沒有變化。我也聽別人說過,現在醫學對這種病是毫無辦法的。……可是我又想,即便科學和醫學無能為力的病,如果借助信仰的力量,可能會有希望治好吧!當時,我聽說有一種叫靈療的療法。於是我們兩人每周一次去那裏,讓他進行治療。就在那時候,我竟然懷孕了。先生感到十分高興,說這是神創造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