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眼前被槍殺,不能不說受到極大刺激。從個人感情來說,我們很想擱置一段時間……”

總之,警部話的意思是:她曾經見過三郎幾麵,所以在她受到重大打擊的此刻,或許還能將她親眼目睹的凶手外貌等搜查開始時所需要的各種情況,比較願意地告訴給三郎。因而要求三郎協助詢問。其實,這正是三郎所求之不得的。本來他自己就想向神戶方麵提出由自己親自詢問總子的。於是他和今津、原田兩位檢察官商量以後,即提前一步來到六甲山飯店了。

飯店方麵將一個平常作為舉行小型宴會等用的房間,借給他們作為臨時調查室。

總子已回到自己房間,當她被叫來時,其神情顯得十分可怕。

可能因為受到過於強烈的刺激,她反而沒有眼淚,兩眼呆然無光。臉上脂粉脫落,嘴唇無力地耷拉著。見到三郎,好像從不相識似的,神情依舊。

“我是霧島。想不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從內心表示哀悼之意。因我剛好在神戶,於是協助他們進行搜查。”

“是嗎……”

不知總子聽清了沒有,隻用低低的聲音回答了一聲。三郎覺得好象不是總子本人的回答,而是她的胎兒替她回答似的。

“我們決心盡早逮住凶手,供到您丈夫做佛事時的靈前。如果推遲搜查時間,就可能失去時機使凶手得以逃脫……。我們很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還要請您簡單回答幾個問題……”

“是的……”

“凶手的外貌、打扮?”

“因離電燈相當遠,我沒看清楚……我看好象是一個凶狠的年輕人……”

“您認識嗎?”

“我一次也……”

“您丈夫呢?”

“我想,大概他也不認識吧?”

最初她的回答是結結巴巴的。後來她大概努力克製自己,逐漸講得清楚而流利了。

“可是,夜晚你們為什麼要到那樣的地方去呢?大概不僅僅是去散散步吧?”

“是的……晚上,他對我說,咱們出去一會兒……對別的地方毫不理睬,逕自往那裏走去。因而我想,是不是事先和誰約定了在那裏見麵……”

“要是普通的客人,完全可以請到飯店來見麵的。可見所要會見的對方,要避人耳目。這是否可以設想,您丈夫要在那裏和潛逃中的父親見麵呢?”

“我也想大概是這樣的。不,當時我隻是稍稍覺察到這一點而跟在他後麵……”

“這樣說隻能認為,他們父子之間通過誰進行了秘密聯係的了。這個中間者是誰,您有印象嗎?”

“我現在想不起來……”

“那麼,話再說回來吧,你們到了現場那裏以後,有什麼情況?”

“起初,我們在眺望台觀看神戶的夜景……這其間,丈夫多次看手表。接著,我們從石階下來,走到離此不遠的地方,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開起槍來了。”

“當時,他們之間說話了沒有?……”

“我嚇了一跳,心慌意亂,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麼。不過,確實聽到了他們短短的對話:‘是龍田先生嗎?’‘是的。’除此之外,好象沒說什麼了。”

“對方的想法,恐怕是:認準是本人,就下手。那麼,凶手開了幾槍?”

“三槍。第三槍時我已經昏過去……凶手大概以為我們都被打死,就逃走了。”

“那麼,您呢?”

“我記不起我昏過去多長時間。我雖然想要挺住,但畢竟是懷孕的身子……當我恢複神誌時,我丈夫已死了。出乎意料地我未受傷,於是我慌忙跑回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