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顯然三郎這句話對他觸動很大。但隨後他冷靜下來。沉默不語了。三郎將詢問主要集中在有關須藤俊吉和寺崎義男方麵,而俊一郎似乎認為三郎醋性發作,不時表現出輕蔑表情,隻是重複道:“我不知道他人的事。”

三郎也知道從慎一郎這裏不可能找到秘密的突破口,所以亮出作為一名檢察官所能允許亮出的牌,讓他知道些情況,目的在於使他間接牽製須藤俊吉和寺崎義男二人的行動。

如果龍田律師還活著,對於他,失去須藤的協助,就如魚失水了。

這有助於盡早解決問題,並且也可間接達到保護恭予的目的。

與慎—郎相比,總子從一開始,對三郎的詢問就表現出主動的協助態度。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協助檢察官。就意味著直接背叛丈夫,間接背叛公爹了。

一般地說一接受警察官和檢察官詢問時,女人是比較膽怯、脆弱的。但三郎仍能從總子的表情變化和語調中判斷出總子還沒有自覺地把自己當作龍田家的一員。

作為檢察官,三郎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女人頭腦裏考慮的隻有自己的事。她所高興的是自己成為一位正式的妻子,而對龍田家的悲劇,對僅見過幾次麵的公爹命運,是不甚關心的,甚至內心暗中希望龍田律師如果還活著的話,早日落網,好使這一事件盡早了結。

當然,她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三郎越來越覺得,女人的心是不可思議的,是令人可怕的。

譬如三郎巧妙地套問她:“您到龍田家以後,聽說過陳誌德這個中國人的名字了嗎?”總子稍稍猶豫一下,答道: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昨夜有一個這樣名字的人,給我們家來了電話。我拿起話筒時,他用不流暢的日本語說:‘我叫陳誌德,您是恭子小姐嗎?’我趕快把話筒交給我丈夫了。不知道是什麼事……”

三郎暗自詫異。她說的好象是市內電話,如果沒有撒謊的話,那就說明陳誌德現在已到東京附近,並且打算親自和龍田家聯係。不能認為這和本事件或龍田律師企圖潛逃國外的計劃沒有關係。

可能慎一郎因未留意忘記堵住她的嘴。但這個女人若稍動一下腦子也會理解丈夫的心情,而不會在這種場合貿然泄露這個秘密的。

三郎正考慮如何對待這個問題時,總子皺著眉頭道:

“提起電話,昨夜我盡接到一些奇怪的電話,讓人不知如何是好呢。”

“什麼奇怪的電話?”

“每次打來的電話,好象不是來自一個人,但聽聲音都是男的。他們聲音嘶啞,頗有相似之處。但我確信不是一個人打來的。電話內容,各次電話稍有不同,但大概內容是。‘記住!瞧著!我要把龍田家全都殺死,一個不留!’起初我聽了之後反問:‘這麼說,你是誰?’對方用老一套的話回答。‘我用不著說出姓名,你們也會想得到的。’對方說完後獰笑著。我猜得出他們是流氓香具師或暴力團體的亡命徒……”

三郎聽罷歎了一口氣。他認為這樣的電話是小林一夥的人幹的,這是從羽田機場友永寄子的狂態和咒罵來判斷的。雖說當時她正在火頭上,語言過激,但他們將小林準一之死歸咎於龍田家,這個估計是不會錯的。可是這些人的思考問題方式也並非--般人所能理解的。尤其這次,這話乍一聽覺得荒謬語言中往往包含著什麼秘密……

“另外,檢察官先生,我們想出外旅行一趟怎麼樣?當然,並非因為我們接到這些電話而感到害怕的緣故。”

總子抬起頭來,望著陷於沉思的三郎,猶豫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