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扶著方倪裳趕到之時,方彩裳和夜一鳴正在懸崖邊交手。方彩裳顯然不是夜一鳴的對手,而夜一鳴也顯然並沒有盡全力,不然方彩裳隻怕早就斃於他的掌下。突然,方彩裳倒躍出半丈遠,祭出一道黃符,夜一鳴顯然沒有想到方彩裳的符會對他有用,一時大意,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白龍一見情況緊急,放開方倪裳,轉身朝著方彩裳的背心拍去。白龍的這一掌本來是無聲無息的一掌,方彩裳本來不應該察覺得到,然而就在白龍的手即將到方彩裳的背心的時候,方倪裳突然衝到了白龍和方彩裳之間,擋住了白龍的這一掌。
白龍心中一驚,急忙撤掌,就在此時,原本應該一心施放天道封印的方彩裳突然冷冷地勾起嘴角,轉手再拋出二道天道封印符,分別朝著方倪裳和白龍襲去。天道封印襲擊成功之後,方彩裳嗬嗬一笑,回身轉到三人身後,平推雙掌,朝著夜一鳴和白龍擊去。白龍和夜一鳴都被施用了天道封印,盡管他們都迅速回身,但根本接不住方彩裳的這一掌,一觸之後即刻往懸崖退去。方倪裳一見此景,雙腳微措,踏前半步,伸出雙手拉住兩人。
“不要放手哦,姐姐!如果你現在放手,他們倆個就會死,那麼他們的死就是你造成的。”方彩裳嗬嗬一笑,站在方倪裳的背後輕且詭異地說道。
“你想怎麼樣?”方倪裳微微斜著眼睛,看向身後。
“不想怎麼樣,隻是很想看看姐姐到底會怎麼做?”方彩裳一邊說,一邊點燃一根火折子,丟到方倪裳的腳邊。這火折子的火苗離方倪裳的裙角僅隻半寸。“呀,我居然不小心將火折子掉了。這火折子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我看也不用去揀了。你說對不對,姐姐?”
方倪裳瞄了一眼腳邊的火折子,很明白火苗離裙角還有半寸是因為她的身體向前傾,至使裙角比往平時要高,如果她用力拉起白龍和夜一鳴必然要往後倒,到時候這火苗將會點燃她的裙角。可是如果她不往後使力,同時拉住兩個大男人根本就不可能。
“姐姐,怎麼了?你為什麼不拉他們起來啊?”方彩裳勾起嘴角。
方倪裳突然回頭朝著方彩裳一笑,朝前跨出一步,令腳下懸空,朝著懸崖下墜去。
方彩裳一愣,想不到方倪裳會這麼選擇,於是又勾起嘴角,輕輕一笑,自語道:“也好,省得我真的出手殺你。”她一語畢,立刻往身後草叢直撲而去,頓時漠三十從草叢裏滾了出來,嘴角溢著血。
“你居然會天心大法?”漠三十不可置信地問。
“哼,既然林餘已經學會了天心大法,我會也沒有什麼不可能。”方彩裳一邊說,一邊朝漠三十擊去。
漠三十的天心大法顯然不如方彩裳的純熟,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左右見拙,腳下不穩,被方彩裳一掌打中胸前要害,吐出一口鮮血。方彩裳陰冷冷地一笑,又一掌擊來,看來不將漠三十斃於掌下是不會罷休的。就在此時,突然一股熱浪襲來,方彩裳立刻後躍半丈,站定一看,才知是火焰貔貅。
要知這二隻神獸除了林餘,就數跟著漠三十的日子最多,所以在它們看來,漠三十就是它們的第二個主人,因此雖然明知方彩裳也是朋友卻依然維護著漠三十。
方彩裳一躍剛剛站定,下意識地抬頭,才知黑火玄龍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頭頂,正朝著她怒目而視。她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妙,腳下急措,方才避開了黑火玄龍噴出的一團毒火。
漠三十一見黑火玄龍,立刻招了招手,那黑火玄龍因與她相處了數月,知她心意,於是咬起她的衣角,將她放在背上。
方彩裳一直盯著黑火玄龍,想找個時機對漠三十出手,然而火焰貔貅也一直盯著她,至使她完全沒有機會。眼見黑火玄龍振翅欲飛,方彩裳雙眼微眯,祭出幾道黃符,然而在她還來不及念出咒語之時,火焰貔貅已經噴出一團火將她的符紙燒得幹幹淨淨,令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火玄龍和火焰貔貅帶走漠三十。
一直到看不見漠三十之後,她方才重新站到懸崖邊上,朝著懸崖飛身而下。顯然是去證實方倪裳三人是否真的摔死,由此可見她是一個多麼謹慎的女人。她一路借著懸崖上長出的細小樹枝,順利到達懸崖下麵,而後勾起嘴角攀岩而上,在她的腳下,是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隱約可以看出是二男一女。她太得意了,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懸崖下不遠處的草叢裏還有動靜。
方彩裳躍上懸崖之後,夜一鳴和白龍才鬆了一口氣,同時看向躺在旁邊的方倪裳。
“此地不宜久留,雖然那個女人現在是走了,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更不知道會不會識破我的幻術。”夜一鳴道。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白龍一邊說一邊抱起方倪裳,“如果不是倪裳及時將兩張符紙化成式神,我們就會連元神出竅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