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都是在七年前雪災時從閻王爺手中搶下的三條命——年長那個今年十歲叫陳中,中間那個今年九歲叫杜如風,最小那個七歲,救下她的時候,她還隻是個奶娃兒,隻知道他爹爹姓莫,連名都還沒來得及給她取,爹娘就喪生在了那場夜雪引發的雪崩中。

楚拂將這三人救下後,便一直養在身邊。

她一直不讓這三人喊她師父,這三人倒是從小就以師兄妹相稱,感情很是深厚。

有些話楚拂不說,燕纓也能明白。

起碼要再過個三五年,至少等陳中真的長大了,能很好的照顧師弟師妹了,楚拂與她才能安心離開這兒,去大陵與爹娘團聚。

“喳!喳!”鶯鶯站在架子上,扯著嗓子叫了兩聲。

燕纓對著它比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腳輕手地拿了一顆漿果喂了過去,小聲道:“拂兒昨夜睡得晚,讓她再睡一會兒。”

鶯鶯歪頭看了看燕纓,便美滋滋地吃起漿果來。

燕纓啞然笑笑,回頭便看見楚拂側身含笑,脈脈看她。

“怎的不多睡一會兒?”

“想看看纓纓心疼我的樣子。”

燕纓笑道:“我哪日不心疼你?”說完,她將裝著熱水的盆端到了床邊,擰幹了帕子,溫柔地給楚拂擦了擦臉,柔聲道,“再睡一會兒,我去看過了,懸壺堂門口沒有病家。”

“好。”楚拂點頭。

燕纓將帕子放入水盆,本想端走,哪知衣角被楚拂一逮。

“拂兒?”

“你也一起。”

燕纓微笑,“好。”她生怕外裳的寒涼冰到楚拂,很快扯開了衣帶,脫了外裳,鑽入了被中,伸臂將楚拂摟入懷中。

楚拂舒服地靠在她的心口,她莞爾道:“果然這兒最暖。”

“安心睡,我不會跑了的。”燕纓打趣了一句,將楚拂攏得更緊。

“嗬,你舍得麼?”楚拂扭過身去,抬眼看她,手指輕輕撫過燕纓的眼角眉梢,認真地道,“準備準備,我們回大陵吧。”

燕纓愕了一下,“啊?”

楚拂忍笑,順勢刮了下燕纓的鼻尖,“你陪我做想做的事七年了,也該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了。”

燕纓微微發酸,笑問道:“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知道。”楚拂答得幹脆。

燕纓故作嚴肅,“說說看。”

楚拂往前湊了湊,抵住了燕纓的額頭,鼻尖蹭了蹭燕纓的鼻尖,“我也……想家了。”

燕纓隻覺眼眶一燒,噙了眼淚提醒道:“把這兒交給那三個毛孩子,你放心麼?”

“我都安排妥當了,自然放心。”楚拂溫聲說著,“我可不想做一輩子的活菩薩。”

燕纓吸了吸鼻子,問道:“那拂兒想做什麼?”

“你不知道麼?”楚拂眸底柔情萬千,心疼地吻去了燕纓眼角的淚痕。

“不知道!”燕纓豈會不知道?

楚拂輕啄她的唇瓣,“還不知道?”

燕纓佯作鎮靜地道:“嗯。”

“那……”

“什麼?”

楚拂的舌尖沿著燕纓的唇瓣溫柔舔舐,悄然扯開了自己的衣帶,順勢揭開了內裳,貼上了燕纓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