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也沒有那個玉佩啊。”左菱舟爭辯道。
“杏花村和九彎山相隔如此近,許是當時你爹不小心丟失,又恰巧被紀連幽的父親撿去了,這才造成了今日的誤會。”
左菱舟聞言,隻覺得百感交集,不自覺就低下了頭去,她是曾經抱怨過自己怎麼穿越了一次就隻是個村姑,也是向往著榮華富貴,渴望能不為錢財焦慮,可是,這突然間一下子告訴她,你不是一個村姑,你的親生哥哥是當今聖上,你是公主,左菱舟還是難免有些驚愕。
“你為何突然說是我?是我身上有什麼關鍵性憑證嗎?”她問道。
顧玄棠頷首,“新帝曾與我說過,他的妹妹肩上有個胎記,像個小月牙一樣,當時你在青城受傷,我看見過你的肩膀,記得你肩膀上確實有個月牙形狀的胎記。”
左菱舟不自覺伸手按住了肩膀,掙紮道:“或許我這個才是巧合呢。”
顧玄棠看著她眼裏的抗拒與不敢相信,歎了口氣,“那你與紀連幽同屋而住的時候,可曾看到她的肩上是否也有月牙形狀的胎記?”
左菱舟想了想,竟是沉默了。
沒有的,她記得很清楚,紀連幽的肩膀上沒有任何胎記,別說胎記,便是連痣都沒有。
顧玄棠見她沉默,便知道紀連幽肩上應是沒有胎記的,他給了左菱舟一些時間去仔細的思考接受這件事。
良久,才輕聲道:“你身上那柄匕首呢?”
左菱舟從腰間拿了出來,遞給他。
顧玄棠接過,他看著手裏的匕首,當時還在九彎山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柄匕首不該是左菱舟這樣的家境所能擁有的,如今想來,應該是將軍府的東西。
“這柄匕首做工精巧,外形美觀,質地輕薄,吹毛立斷,十分適合女子使用。當時在九彎山我就覺得奇怪,以你的家境,怎麼會有這等物品,隻是你那時說是你爹留給你的,斯人已去,我不願貿然詢問,怕你覺得冒犯了你的父親。可現今看來,若我沒猜錯,這柄匕首應該是當時周夫人連同玉佩一起交給你爹的。”
他抬頭看著麵前還在迷茫驚愕狀態的左菱舟,“其實細想起來,很多細節,都昭示著你或許才是新帝的妹妹,隻是我們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這才疏忽了。當今聖上名為周以苛,而你,去掉為了掩人耳目的左這個姓,菱舟兩個字倒過來,便是舟菱,舟同周一個讀音,菱與苛都取了草字頭,若是我沒有猜錯,你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周以菱。”
左菱舟看著他,沒有說話。
顧玄棠繼續道,“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何你長這麼大,早都到了出嫁的年紀,卻一直還待字閨中。甚至有人前來求娶,都被你爹趕了出去。不是他不為你著急,不想你嫁人,而是他根本不敢,也沒有這個權力。他一定一直都在等著周家的人去找他,好讓你重回周家,過上應有的生活。我在九彎山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過,村外傳消息過來,說新帝登基,改國號為楚的時候,你父親十分激動。那時,我以為他與其他人一般,是因為天下太平而喜,現在想來,卻可能是為了周家而喜。”
左菱舟沒有說話,她想起了那段時間,想起了當時她父親臉上抑製不住的喜悅。他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忙碌的,他說,“菱兒,現在戰事結束,新帝登基,是……是周將軍的兒子,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等過一陣兒,爹爹攢夠錢,咱們就出村去。一直以來,你跟著我,受了這麼多苦,也該過些好日子了。”
她那時候不懂,隻覺得江山易主和他們的好日子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換了一個皇帝,他們家就會富裕起來。不過她樂於見她爹開心,故此也就“嗯嗯”的點著頭,配合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