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之,我以前和你說過我有個妹妹罷?”
“你去幫我走一趟榕溪,去那裏把她接回來。她是唯一流落在外的皇家血脈,若是讓其他人去,我怕被前朝餘孽利用,假冒公主擾亂皇家血統或者直接借她的身份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所以隻能你去,我隻放心你。”
顧玄棠覺得頭疼,他不自覺搖了搖頭,左菱舟照顧了他近兩天兩夜,見他此時燒終於退了下去,有所動靜,連忙湊上去喚了他聲,“表哥。”
顧玄棠沒有應他,他的意識一片虛無,他看到了他帶著天幹組的人剛進榕溪就遇到了刺殺,他在榕溪找了三天,並沒有找到符合要求的姑娘,他換了方向,帶人向杏花村奔去,卻一路遭受追殺。他看到他們在到達杏花村的那天,天幹組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的廝殺,看到了顧一拚死護著他離開,他跌跌撞撞的走到 旁,腳下一軟,跌了進去。
他看到周以苛坐在帝位上,因為一件小事,當著滿朝文武大罵孫莫問。
他看到自己勸他,卻隻換來他微笑著開口,“醒之,大楚才剛剛建朝,他們理應更加謹慎做事,我若這時候不敲打他們,他們豈不是會更加放縱。”
他看到他們君臣之間的界限越來越分明,看到越來越多的人不敢說話,不願說話,他努力的想要修複這之間的問題,卻看到周以苛對自己的不耐,而後,被迫離京。
那些過往一幕幕重現,顧玄棠感覺到頭疼欲裂,拚命的掙紮著,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聲,那聲音道,“表哥。”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人,溫溫柔柔,靈動明媚,她撐著一把傘,慢慢朝前走去,他想讓她停下,開口想喚她的名字,卻不知該叫什麼,隻好追上去,然而,就在他靠近時,那人卻突然消失了……
顧玄棠一下睜開了眼,左菱舟見此,連忙湊上前去看他,問他,“你怎麼樣,還難受嗎?你發燒了。”
顧玄棠睜著眼睛緩了一會兒,讓那些失去的記憶重新歸攏,他的視線輕移,就看到正在看著他等他回話,漂亮的臉上全是擔憂的左菱舟,可不就是剛剛他模模糊糊中看到的女子。
他撐著床,坐了起來,左菱舟連忙去扶他,待他坐好之際,剛鬆開手,卻被顧玄棠抱住了。
他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我沒事。”
左菱舟那顆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她順勢抱住了他,一時間鼻子有些酸,卻又忍著沒有哭,隻是道,“你突然這樣,嚇死我了。”
“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屋裏有迷香,下次不會了。”
左菱舟聞言,連忙鬆開了他,直視著他,道,“顧一說了,那個香不是本來在你房間的,當時我們不是休息了嘛,半夜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隊人馬,意圖火燒客棧。那一隊人來的太多了,又都武功不弱,分了好幾個地方想放火,顧一最先發現,與人糾纏了起來,大致就是那個時候,有人趁他沒注意,給你屋子裏吹了迷香。顧一說,這香若是不被察覺,吸入過量,是會死人的,還好後麵他也算是發現的早,故此你才沒事。”
“火燒客棧?”
左菱舟點頭,“當時顧一與那人糾纏後不久,地支組的其他人就聞音趕來。”她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說起來,你都沒有告訴我,你已經讓顧甲手下的人悄悄彙合跟著我們了。”
顧玄棠笑了笑,拉住她的手,“顧甲他們是暗衛,是我最後的一道防線,我以前從未告訴過別人他們的行蹤與樣貌,所以,一時忘了告訴你,以後不會了。”
左菱舟聞言,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別告訴我了,你讓他們辦的都是大事,告訴我,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我就是突然見到他們,有些驚訝罷了。”她說完,意識到自己跑題了,立馬繼續道,“接著之前的說,地支組的其他人就聞音趕來,隻是很快,他們發現其他地方也有人準備動手,便紛紛過去阻止。顧甲叫醒了我和連幽,見顧一解決完那人回來了,就讓顧一去叫你,顧一見其他人都是地支組的,也知道他們更信任和服從顧甲,就去叫了你,這才發現,有人趁他不備,就給屋裏吹了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