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神情沮喪,“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塊我都疼死了。”
陸錚鳴被他那句”疼死了”給說心疼了,他笑道:“所以我之前才不與你說明,怕你多想也怕你為難。”
“罷了,不說這個了。”和臻不想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他正了正臉色對陸錚鳴道,“東廠留在京中的探子被蕭巡手下的錦衣衛和西廠拔除得差不多了,我本想讓你去京中做暗樁。畢竟攻回燕京非尋常事,京城裏定要有與外界接應的人,但……”
但此事實在凶險,陸錚鳴有傷在身又失去了蕭巡的信任,貿然回去和臻放心不下。
他想了想,搖頭道:“算了,我再想想別的人。”
不想陸錚鳴此刻卻微微支起身體:“你想讓我去,我便去。從前我是別人手裏的刀,如今我隻想做你的刀,替你披荊斬棘,蕩平前路。”
和臻握著陸錚鳴的手驀然一緊,兩人對視片刻,和臻低頭親了親陸錚鳴的鼻尖:“不行,我舍不得將你這把英俊又鋒利的刀放到別人的地盤。等等,再等等,讓我好好想想。”
陸錚鳴還想再說什麼,卻意外地被和臻主動堵上了嘴。
和臻很少主動與陸錚鳴親熱,一來是他臉皮波,二來是陸錚鳴太過主動完全不給他發揮的餘地。這便導致了他稍微熱情點,陸錚鳴就很容易一時被他攪得頭暈腦脹,忘了方才爭執的人,隻顧著與他纏綿。
……
原以為和臻還要再斟酌此事一兩日,不想翌日老提督出現在小兩口麵前,不緊不慢道:“咱家就不與你們一道去和寧王那小兔崽子周旋了,京中尚有要事等著咱家去處理,便先行一步。你們好好對付寧王,人家在北疆駐守了這麼多年,算得上一方土皇帝了,可不是金陵王那幾個酒囊飯袋好忽悠。”
和臻:“……”
陸錚鳴:“……”
和臻一臉懵逼:“啊?幹爹,你就走了啊?”
老提督臉色不虞:“不走難道看你們兩個恩恩愛愛,你是想氣死我,還是想惡心死我?”
和臻:“……”
和臻弱弱道:“哦……那您路上小心。”
“放心吧小崽子,”老提督拍拍他漂亮的臉蛋,“幹爹我還要活著看你一統大燕呢。”
和臻不想說話,和臻心好累。
老提督走之前看了陸錚鳴兩眼。
陸錚鳴臉色淡淡的,任由他打量。
老提督不陰不陽地輕嗤一聲,負手晃晃悠悠地離開了破院。
在出發去寧王府前,和臻憂心忡忡地對陸錚鳴道:“我感覺幹爹知道你的身份了。”
“自信點,把感覺去掉。”陸錚鳴躺在馬車裏麵無表情道。
“笑笑笑,笑個屁!”和臻一巴掌按在他臉上,“我現在看你就心煩。”
陸錚鳴懶洋洋地求饒:“輕點兒提督大人,再拍兩下您可真要去守寡了。”
和臻臉紅脖子粗地又給了他一巴掌,這回打在屁股上:“……”
“……”這回說不出話的是被耍流氓的陸錚鳴了,他裝模作樣地哀歎一聲,“都怪我這個不爭氣的身子。”
趙精忠在外麵聽著車裏頭毫不掩飾的動靜,老臉一會紅一會白,終於控製不了自己的手敲敲馬車:“我說督主,咱們陛下還是個孩子呢,您注意點風化行不?”
和臻:“……”
自打老廠公來了後,對他非常有陰影的小皇帝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地縫裏,隻當沒有自己這個人。老廠公一走,小皇帝雖然不再每天如履薄冰地過了,但又看和四與陸錚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比方說現在他就死活不肯和這兩人同坐一輛馬車,非要去外頭騎馬吹風。
和臻想了想,推開窗戶,伸頭望過去:“陛下?”
小皇帝騎著匹矮墩墩的馬,非常不情願地斜眼看過去,硬邦邦道:“不敢當。”
和臻知道這小子自從知道自己身份後心裏就不大舒坦,估摸著他以為在他這個提督心裏,他就是一頭養肥待宰的羔羊。等利用他師出有名,發兵把蕭巡幹掉後接下來就是他的死期。
和臻歎了口氣,不與他計較小孩子脾氣,主動給他墊台階:“今日風大,陛下要不要進馬車?”
小皇帝露出個奇怪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不了,朕……我就不打擾兄長和嫂子了。”
和臻一臉如遭雷劈,不知道是被他那聲“兄長”還是“嫂子”給噎得說不出話。
陸錚鳴將和臻按回馬車裏,也對小皇帝皮笑肉不笑道:“弟弟真是貼心,那嫂子就謝過了。”
和臻:“……”
小皇帝:“……”
艸,兩人心裏同時罵道。
陸錚鳴雷完小皇帝,回頭一本正經對和臻道:“孩子不能慣知道麼?還是個男孩子,吹點風怎麼了?日後要他上陣殺敵,難道你還要派輛馬車,跟上兩排宮人擔心他傷著,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