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女子始終臻首半垂,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和四卻也沒有冒昧地多看她一眼,接過竹筒撇去火漆,抽出裏麵巴掌大的紙條掃了一眼,便揉碎在掌間,與他幹爹對視一眼,道了一句:“成了。”
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在大半年前,任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東廠會向寧王“搖尾乞憐”,尋求一個庇護之所。
這麼說,好像也太卑微了些。和四咂咂嘴,這應該算是雙方共贏的一次合作,他們和寧王,各取所需罷了。
和四將竹筒丟到一旁,與女子道:“勞駕您多走一趟,告知殿下,我等明日啟程去拜見貴府,再作詳談。”
女子點頭,又向兩人行了禮,方款款而去。
從頭到尾,她未出一言,也未露真麵,如雲般來如煙般去。
老廠公麵色陰晴不定地盯著她的背影,忽然沒頭沒腦來了句:“女人不好嗎?非要個不生下種,硬邦邦的男人?他有的你哪樣沒有?”
和四險些被他幹爹一句話給嗆死,他琢磨了半天,試探著來了句:“雖然都有,但他比較大?”
老廠公:“……”
和四:“……”
和四無辜又有些委屈,呐呐道:“我這不沒法,我是個天閹嘛……”
在他幹爹拿刀砍人前,和四及時地溜進了房裏照看他的小情人。
沒想到,和四一進門就發現陸錚鳴醒了,雖然臉色白得像紙,但兩眼亮晶晶的,尤其看到和四時仿若像對綠油油的狼眼,看得和四背後一悚,不由自主地退後半步。
陸錚鳴被他這舉動逗笑了,吃力地動動嘴唇,喚了一聲:“阿臻。”
和四最受不了他這麼喚他的名字,立刻忙不迭地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摸摸額頭又捏捏耳垂,趁人之危占夠了便宜才裝模作樣地收回手:“不錯,沒燒了,看來死不了了。”
陸錚鳴似笑非笑看他。
和四也假模假樣朝他笑,笑到最後終於臉上掛不住了,訕訕道:“渴了麼,要喝水嗎?”
陸錚鳴微微搖搖頭,身殘誌堅地朝他挪動了下`身子,疼得劍眉直皺,喘著氣低聲道:“有些疼……”
和四:“……”
和四第一次見他如此脆弱的樣子,雖然明知他賣慘的可能性有一大半,但就還吃了他這一套,十分上道地問:“哪裏疼?”他猶豫了下,“我給你揉揉?”
陸錚鳴立即順杆向上爬,吃力地勾住他的手往懷裏塞,一邊動一邊抽著氣道:“哪裏都疼……”
和四不行了,和四被他這矯情勁給酸到了,兩大老爺們在這娘們唧唧地你疼我疼的,還能不能好了。
可受傷的陸錚鳴打定主意強行要被他占便宜,和四有苦說不出,苦哈哈地被他摁著手哄道:“你別亂動,小心著點,等等!你把我手往哪按呢!你住手,嘶!”
窗子“噠噠噠”被人敲了三下,趙精忠苦大仇深地在外頭道:“督主哇,陸那誰傷還沒好,老、老提督說你要玩就幹脆把他玩死,要麼就別在這傷風敗俗,有傷風化……
和四一張臉蹭地就紅成了火燒雲,他咬牙抽出手,一字一頓道:“老,子,沒,玩!”
趙精忠明顯不信,還“嘖”了一聲,但迫於他的淫威不敢多說,就哼哼唧唧地走了。
陸錚鳴臉色陰沉,十分不滿地指責道:“你根本沒有玩我!”
“夠了!”和四頂著張猴子屁股臉,“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下\/流的人!簡直,簡直……”
陸錚鳴幽幽道:“我隻對你下\/流。”
和四可疑地僵硬了一刹,心裏甜滋滋的,臉上怒色不減:“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