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的關係不是一直都不好的嗎,怎麼會跟著一起來。
周憫時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鄭夢妮,沉寂的眼神看著有些陰鬱。
對比之下,鄭夢妮打扮得很簡潔,白色經典款短袖和淺藍色直筒褲,腳上是一雙周憫時認不出品牌卻看著很昂貴的白色板鞋。
不施粉黛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一張臉,線條柔和,皮膚白淨,烏黑的秀發慵懶地挽在腦後。
她很漂亮,無論看多少次都看不膩。
隻是今天,有些紮眼。
魏敬希懶散地靠著鄭夢妮,手挽著手,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實則占有欲十足。
“妮妮,你也是,想學畫畫跟我說就好了嘛,那麼多名師隨你挑。怎麼就——”魏敬希聲音散漫,話鋒轉得猝不及防,“怎麼偏偏跑這麼小一間畫室來,對了,你說的老師呢,在哪兒,我可要好好認識認識,能被你看中的想必得是有幾十年資曆的名牌講師吧。”
他裝作不知道,四處張望著,就連垃圾桶都多瞧好幾眼,唯獨沒給周憫時半個眼神。
魏敬希身世顯赫,自幼便有極其強烈的階級意識,對於周憫時這種貧困資助生,他還真沒把人放在眼裏。
隻是他想不通,鄭夢妮為什麼要找這種人來教她畫畫。
多半是那窮小子心懷不軌,妄想攀龍附鳳走捷徑上位,才挑中了心思單純的鄭夢妮。藏著齷齪想法,以教畫畫為借口約鄭夢妮見麵。
魏敬希最瞧不起借女人上位的鳳凰男,何況這賤人還找的是他老婆,他不來學校這群賤人就真當他是死了麼。
吃了熊心豹子膽趁他不在勾引他老婆,真是欠收拾。
鄭夢妮抽出手往前走,來到周憫時麵前,大方地介紹兩人認識。
“周同學,這位是我的未婚夫,叫魏敬希,今天他特意抽空來陪我上課。”
“魏敬希,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個老師,他繪畫天賦很高,作品完全不輸給你口中那些資曆深的教授。”
鄭夢妮說話的同時,魏敬希姿態散漫地插著兜,凝眉輕嗤一聲走了過來。
傲慢的眼神悠悠地停在周憫時的臉上,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頭發抓過,不知道噴的什麼劣質香水,品味也如此低俗。
這招都是他玩爛了不想玩的,虧這該死的狐狸精還拿得出手。
“阿嚏——”
魏敬希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噴嚏,甚至沒用手捂嘴,故意噴了周憫時一臉唾沫。
鄭夢妮趕緊往後退:“你過敏還沒好嗎,口罩呢。”
魏敬希揉了揉鼻子:“好了啊,就是不知道空氣裏什麼怪味,聞得我鼻子癢死了。妮妮,這裏空氣質量不過關,要不我給你換個地方學吧。”
周憫時忐忑不安,果然還是被聞到了。
他惱怒的同時看向鄭夢妮,這種自尊心當著喜歡的人被踐踏的滋味說不出來的痛苦。
鄭夢妮的眸光清澈,幹幹淨淨地盯著魏敬希看:“估計是顏料的味道太重,要不你還是別陪我了。”
“那怎麼行。”魏敬希本以為鄭夢妮也聞到了那騷貨的劣質香水味,可看這反應她似乎不知道,或者說不在意,要是他再揪著不放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
思忖片刻,魏敬希笑著說:“我坐旁邊玩會兒手機就好了,你安心畫吧,沒事的。”
說完,又揉了揉鼻子,一副為愛可以不顧一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