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
魏敬希在走廊狂奔,這種冒冒失失有損形象的動作是他第一次做。
察覺到人來人往詫異好奇的目光時,魏敬希恨不得找塊地給自己埋了。
他停下腳步,冷淡地回視看熱鬧的人。
瞬間,所有人收回目光,再也不敢偷看,就怕魏敬希心情不好發起瘋來見人就揍。
魏敬希臉色難看。
心想自己和鄭夢妮又不是一個係的,他晚幾秒鍾到教室就連學生會都查不到,更別說鄭夢妮了。
他就非要一秒都不差嗎?
心裏是這麼想的,魏敬希又跑了起來,趕在鈴響的前一秒闖進教室。
動靜太大,教室裏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見鬼。
他怎麼來學校了。
周二下午。
魏敬希難得躺在寢室午睡,鬧鈴響了好多遍,他意識算是清醒,但身體懶得動。
就在鬧鈴重複第三次的時候,室友探出頭喊了一聲:“哥,距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您把鬧鍾關了成嗎,我一會兒絕對叫你,保準不會遲到。”
魏敬希嘖了聲,眼神冰冷。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沉著臉說:“嫌吵你就出去睡。”
魔音貫耳,室友精神衰弱,崩潰地把頭埋在枕頭下。
服了,他沒事來學校就是為了折磨人的吧!
魏敬希堅持上學的同時,鄭夢妮也沒閑著。
周憫時答應過要教她畫畫,晚自習結束後兩人都在畫室裏待著,魏敬希得知這件事也屁顛屁顛跟了過去。
“你不喜歡畫畫,跟我去不無聊嗎?”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了?”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因為不想讓鄭夢妮跟野男人單獨相處才找借口當麵監視,不然多沒麵子,顯得他不大度,沒有未婚夫的氣概。
鄭夢妮沒有阻攔:“那好吧,你保持安靜,玩手機的時候記得戴耳機。”
————
畫室
周憫時把清洗好的繪畫工具擺得整整齊齊,像極了備好菜等妻子下班回來的家庭煮夫。
在學校,他和鄭夢妮的交集少得可憐,隻有在畫室的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近距離凝視安靜作畫的鄭夢妮。
他的眼裏隻有她,癡心地換位思考,就好像她的世界裏也隻有他。
這裏算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也隻有這裏,他才能和她單獨相處。
周憫時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裏的臉,他微彎著唇,無聲地笑。
突然,笑容僵硬,這並不符合他平日的風格。
鄭夢妮心思細膩,會不會察覺他刻意打扮。
周憫時抬手聞了聞袖口,香氣清淡卻不至於聞不見。
他越嗅,那股和他不般配的氣味就越濃鬱,刺激他的神經瘋狂跳動。
會被發現吧。
來上課他還噴香水了。
該怎麼解釋,要不說是剛回寢室洗了個澡。
鄭夢妮會怎麼想他……
周憫時連忙將解開的襯衫扣子又扣了回去,收斂笑容,恢複嚴肅板正的模樣。
但下一秒,他是真笑不出來了。
門被推開,周憫時加速的心跳緩了下來,最後竟然停頓了一瞬。
胸口漲得發疼,不為人知的陰暗和嫉妒在心底悄然滋長蔓延,長成鋒利的枝椏捆綁纏繞著他不安的心髒。
鄭夢妮的身旁多了個長得人模人樣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魏敬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