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都廣之野(3 / 3)

少皞太子還喜愛結交大荒城名俠義士,遊曆大荒城名山麗水,廣交朋友。伏羲淖子以家族蠶桑養植,心靈手巧,養得好蠶,結得好繭,抽得好絲,名聲在外,女中豪傑。

少皞太子和她同是名人,互相商業來往,伏羲淖子是少皞太子的父親,金族白帝白招拒賜姓伏羲,與少皞太子兄妹相稱的。伏羲淖子拉著兒子小手,一路小跑,高聲大叫:“太子哥!太子哥!”

伏羲淖子家養的蠶,結的繭,又白又亮,漂洗抽出來的絲絨,晶瑩剔透,織出來的絲綢天香國色,就象瑤池織出來的彩虹雲錦,名楊九洲。每年漂洗出來的蠶絲,織成的綿緞,都是少昊太子跟她包銷。少昊太子是五行金族的將軍,伏羲淖子看到了將軍的駝隊,便欣喜萬分的朝那駝隊跑去。

少皞太子也看到了伏羲淖子這位養蠶的能手,忙揮手讓駝隊停下來休息。伏羲淖子已來到了將軍身前,少皞太子見了伏羲淖子眼睛正是紅紅的,風塵樸樸,背上背一個孩子,手裏牽一個孩子,眼睛就象剛哭過,麵容憔悴,就象那出門逃難的,知道伏羲淖子家裏肯定出了什麼事情。

少皞太子便問伏羲淖子道:“妹妹,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看你樣子很狼狽?告訴大哥我,大哥替你出頭。”少皞太子說完,便幫伏羲淖子解下背上的女兒,對伏羲淖子又說道:“別急,慢慢說給我聽,先歇息一下,將孩子解下來,我這裏有幹糧,先和大家吃點東西。”

伏羲淖子見將軍如此關懷自己,就似見了自家的親大哥,鼻翼微微翕動,神態甚是可憐。便“哇!”的一聲朝將軍哭了出來,便將家中發生的事,來了蒙麵刺客,殺死家中仆人長工數人,自己幸免於難,趁著夜晚,白霧茫茫,逃了出來,一一跟將軍道來。

和將軍一道來的女倦叫石竹蘭,此時正幫著伏羲淖子照顧孩子,又喂水,又喂幹糧,無微不至,殷勤周到。伏羲淖子正坐在草地上吃幹糧,忽然隻見驛道遠方塵埃飛楊,一行蒙麵黑衣人,大概有十來個,騎著高頭龍馬,電射一般,正往這邊飛馳而來。

少皞太子和眾軍士早就發現了,正指揮眾軍士圈住駝隊,將仆從、石竹蘭、伏羲淖子和孩子等人護在中間。眾人剛站定陣腳,那些騎白龍馬的蒙麵人,卷起一溜塵埃,已奔馳至眾人麵前,哧……溜溜的將馬兒刹住。

少皞太子冷冷的麵孔,站在眾人前麵,身上的齊踝長袍,被真氣靈力,激蕩得鼓漲起來,袍角在真氣靈力之中,獵獵作響。少皞太子也不發話,一對精亮的眸子,直射向坐在白龍馬背上的蒙麵人。

那蒙麵人領頭的騎著龍馬,走到少皞太子麵前一看,哈哈大笑,甕聲說道:“他奶奶的!我道是什麼三頭六臂,卻是一奶油小生。哼!小小金妖,這女人和孩子也輪得到你給她保駕護航嗎!還不給我交出人來,是不是也想跟本將軍找些晦氣?”

少皞太子也沒跟他生氣,隻哈哈一笑,慢吞吞的對他說道:“我是小小金妖,難道你一行十人,穿著我金族服裝,就不是金妖麼?既然你不是我金族之人,幹嗎穿著我金族服裝?追殺一女人和二個小孩,是不是要幹些見不得人的好事,然後嫁禍於我金族?”

少皞太子頓了一頓,又說道:“原來有人,傳言我金族專幹些傷天害理的事,原來卻是你們從中作梗,製造事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到底什麼人,今天跟我將話說清楚,否則...哼!”

這領頭的蒙麵人正是被伏羲淖子,用天蠶混天綾殺死的臘木錯的哥哥臘木忠。臘木忠乃是嫘依麗雅手下的一員將軍,本是軒轅氏姬水成北伐時在水族收錄的一員虎將。

臘木忠從軍數年,跟著軒轅氏,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得軒轅氏姬水成,土德之帝的信用,任帝前禁衛,禁軍統領,統帥八千禦林禁軍,直接接受嫘依麗雅的指揮。

嫘依麗雅乃是西陵氏朝雲之國國主,後隨配偶軒轅氏南征北戰,東征西討,野心和占有欲一日千裏,蒸蒸日上,特別是軒轅氏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成功的輝煌,使她對皇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五族五帝之位,還須受五族共主的管轄,心中確實不平衡。嫘依麗雅決心建立天子式子承父位的“皇權”,讓兒子姬少白接位稱皇,統一大荒城五行五族,建立中央集權式的統治,以達到世襲統治天下,實施她獨攬天下大權的強烈欲望。

嫘依麗雅的這種欲望,與當時並不具備世襲皇權,還是半母係氏族與新生父係氏族的交替時期,帝權禪讓製已是根深蒂固,並產生出對禪讓製的反抗心理。

潛移默化的皇權思想,以幾場大的勝利和輝煌的成就感,而印證了天子形式的皇權帝製,代替皇權禪讓製的可行性,在心目中得到了比較完美的注解。

臘木忠這次裝扮成金族戰士進入西蜀,受嫘依麗雅的密旨指派,刺殺蜀山氏司彘之國伏羲淖子一家三口,他們並不知道伏羲淖子實際是什麼身份,他隻是忠心聽命於人。

臘木忠聽了少皞太子強硬的回話,說道:“哼!否則怎麼樣?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我刀下不斬無名之輩,你是什麼人,快將名姓道來!”

少皞太子朗聲說道:“你幹嗎不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你的鼎鼎大名見不得人,暴不得光麼,光天化日之下,幹嗎還蒙著麵容?”

臘木忠甕聲甕氣的說道:“我能告訴你我是什麼人,我又何必蒙著麵孔呢!你今天乃是命不好,偏偏你救的是我要殺的人,留下你乃是絕我的退路,不殺你我卻會過不得日子,你認命吧!”

臘木忠說完揮舞著鬼頭單刀作法,自掌心之中卷起一道黑旋飆風,祭起魔魅般真力,自白龍馬上騰空掠起,淩空駕起一朵黑雲,直朝少皞太子麵前掠來。

少皞太子哈哈大笑,譏笑著說道:“你奶奶的,你又何必問我的姓名,你幹脆走過來揮刀便殺人就是,何必裝正人君子,說一堆狗屁廢話,豈不是拿我等來消遣麼。”

少皞太子邊說話,邊祭起真氣靈力,將護身天罡正氣提升至八層,瞬間周身真氣流轉,靈力騰湧,紫焰旋轉。揮手間,自長袍左袖中騰出一條五彩錦帶,倏然迎風騰挪抒展,競是一條張牙舞爪的五**龍,怒吼橫空,少皞太子騰身騎坐在金龍背上。

自長袍右袖中,也騰出一條五彩錦帶,倏然迎風抒展挺直,少皞太子接在手中,抒臂微微抖頓,競是一杆紅纓畫戟。一股真氣靈力祭在戟刃中,戟刃指處,玄光破空,哧哧有聲。

少皞太子駕馭金龍,揮舞著紅纓畫戟,迎著臘木忠黑霧飆風,迎麵一戟,正朝黑霧飆風之中戳去,少皞太子乃是仙傳戟法,玄光暴閃,殺氣三千丈,靈力透九重。

臘木忠見少皞太子猶似真神降臨,心中確實吃了一驚:“今天真是吃錯了藥,遇上了這一煞神,先前看他**倜儻,玉樹臨風,乃是認作一奶油小生。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生猛海鮮,他狼日的!這族還真是;真人不露,臥虎藏龍!”臘木忠忙將那黑霧飆風一招真力提升至十二分。

少皞太子坐馭金龍,早見臘木忠將真力提至十二成,便將那紅櫻畫戟直往那黑霧飆風中心戳去。

那黑霧飆風非魔非仙之功,隻是以人類蠻橫的力量,堅韌的意誌力,經過千錘百煉,勤奮苦煉而成,哪裏受得起這真神級之一戳,臘木忠想都不敢想,這有生以來所受過的挫折,從沒如此具大,真是悔恨交加,不可忍受。

少皞太子哈哈長笑,紅櫻畫戟,奮力往前一遞,靈力勁爆,玄光耀眼,畫戟尖刃,熠熠紅光,一道氣浪“噗!”的一聲,炸將開來。眾軍士隻覺眼中一花,電閃雷鳴,口鼻頓覺窒息,耳邊金鐵交鳴,叮叮當當幾聲脆響,刀光亂舞,黑霧飆風瞬時暴裂。

臘木忠被那紅櫻畫戟穿破黑霧飆風,真力結成的銳氣,一戟戳在左胸上,好在臘木忠急中生智,將手中單刀貼身擋住戟尖刃口,雖然沒橫屍當場,卻受了極重的內傷。隻見臘木忠張口一股鮮血,似射箭般噴出,身體便自空中黑雲上,飄飄悠悠跌將下來,“噗!”的一聲落在塵埃。

少皞太子暴喝一聲:“拿下!”

金族戰士便至近前來拿臘木忠,豈料那其餘的蒙麵人一窩蜂似的衝將過來,要搶受傷的臘木忠。伏羲淖子立在圈中,護在兒子公孫玄玉身旁,此時見臘木忠受了重傷。自駕馭的黑雲上麵跌在塵埃,自然是想捉個活人,問個明白。

伏羲淖子乃蜀山氏之女,並非一般庶民,見雙方戰士搶奪受傷的臘木忠,忙將天蠶混天綾擲出。混天淩“哧!”的一聲,縛住臘木忠的腰身,伏羲淖子往回一拉,臘木忠便落在伏羲淖子身前。伏羲淖子伸手點住臘木忠兩處大穴,不能動彈,突然之間見他想咬舌自盡,又點了他的頰車穴。

少皞太子坐在金龍背上,見伏羲淖子製住臘木忠,便對其餘幾位蒙麵人說道:“我乃西方金帝白招拒的兒子,伍行金族少皞太子,你們幾位是下馬投降呢?還是跟我再戰?若是想留得性命在,先將蒙麵黑紗解下來,然後棄戒投降。”

隻見那九位蒙麵戰士,聽了少皞太子自我介紹,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齊齊打一拱手,眾聲說道:“少皞太子的神勇,我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我們無意與將軍為敵,隻是聽命於人。今日無意撞在將軍戟刃上,無話可說,以前所做的事,我們隻能以死謝罪!”

眾人跨下白龍馬,齊齊跪下,齊刷刷自腰間取出圓月彎刀,高聲說道:“我們是何方人氏,請恕我們無可奉告!”說完,眾人同時反手將圓月彎刀往脖子上抹去,頓時眾人血濺塵埃。那臘木忠被點了穴道,四肢不能動彈,看了這一幕,頓時淚水雙流。

少皞太子跨下金龍,走至臘木忠麵前,伸手取下臘木忠麵上的蒙麵黑紗,看了他的麵容,朗聲說道:“原來你是軒轅氏姬水成的帝前禁衛統領,你倒是受何人指使,挑撥金、土兩族仇恨,今日又刺殺軒轅氏姬水成侄兒公孫玄玉一家三口,到底是什麼目底,快快說來,我即免你一死。”

那臘木忠淚水雙流,張口不能說話。伏羲淖子就在他身邊,對臘木忠說道:“少皞太子雖是金族將軍,乃是俠義中人,為媧皇子民,鞠躬盡瘁。你乃一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為何專門聽命於小人,幹些見不得人的缺德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惟有天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伏羲淖子說完,便解開了臘木忠的穴道。那臘木忠淚流滿麵,朝伏羲淖子雙膝跪下,雙手俯伏在地,對伏羲淖子說道:“嫂嫂在上,我臘木忠的確不知道您就是昌意主公之家倦,小人臘木忠有眼無珠,罪該萬死,在此給您陪罪。主公昌意待我如親兄弟,我臘木忠豬狗不如。至於是誰指使我來謀殺主公家倦,在下實在是有苦衷,不好直言,還請嫂嫂見諒。此時我要勸告於你,此時千萬不要回去,一次沒有成功,還會再來,切記小心小主人公孫玄玉之性命。”

臘木忠轉身朝少皞太子跪下,朗聲說道:“少皞太子在上,我臘木忠有違金、土兩族族民,試問天地良心,對不起金族族民,從今往後,還請將軍照顧我主公家倦,那人決不會放過嫂嫂和小主人公孫玄玉,在下惟有一死以謝蒼生。”臘木忠說完,瞬時咬舌自盡,八尺軀幹跌落塵埃。

少皞太子深沉的唉歎了一聲,對伏羲淖子說道:“妹妹如今是有家不能回,是否可去我家居住一段時期?待事情平定以後,再作打算。”石竹蘭也跟淖子說道:“我倆就是好姐妹,去我家居住沒關係的,等事情平定以後,再去找昌意還不遲。”

伏羲淖子沉思了一會,朗聲對少皞太子說道:“太子哥!我看這樣不行,這事一定是我孩子他伯母指使臘木忠幹的,除孩子他爺爺以外,再沒有別人可以指使臘木忠幹這種事。我伏羲淖子一有夫之婦,男女授受不清。

再說金、土兩族數十年以來,雖無大的戰禍發生,乃是互相磨擦,若是我居住在金族,勢必還會成為兩族之間仇殺的口實,又將給兩族族民帶來無端的災難與戰禍。若是被他伯母知道我之行跡,還將引來無端的追殺。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我們不如就此作別,我乃隱姓埋名,消失於大荒城。”

少皞太子聽了,細細思量,沉思良久,對淖子說道:“妹妹說的很在行,不如交個孩子給我們撫養,以後你上我家領孩子,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流落在外確實不方便,為兄的實在慚愧,有力氣卻幫不上忙,還請妹妹諒解。”

伏羲淖子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太子哥還跟我客氣什麼!我這女兒烏絲諾婭就是大哥的女兒,我就將她留下了,還麻煩竹蘭姐姐多加照顧,就此一別,後會有期!”

伏羲淖子說完,拉過一匹臘木忠騎過的白龍馬,將公孫公孫玄玉抱在懷中坐下,一聲吆喝,那龍馬飛奔,淖子娘兒倆便消失在青山綠水之中。

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