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在意的人,這人的每一件事,每一個舉措都會在她心中造成極大影響,這也造就了雲楚某程度上極度不自信……因為,總會被放棄呐。
被放棄得多了,加上她本就細心,對於女媧間接禍害了太子長琴一事,阿楚是抱懷疑態度的。
命魂牽引之術是太子長琴之父祝融說動的,若隻是一個單純的琴靈,阿楚不認為女媧會好心為他牽引命魂。當初天庭,伏羲、女媧、祝融,香火均分,後來伏羲漸漸坐大,誰知道當初的女媧怎麼想的?焚寂封印了太子長琴命魂四魄,威力直追始祖劍,為何身為神的女媧不想法子解封,放出焚寂中的魂魄,這凶劍自然威力大減,甚至壞掉?而女媧卻選擇一等再等……-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隻是,日子過去太久遠,而歐陽少恭也不打算去追究,見過父親安好,目送好友慳臾在不周山安眠,他現在隻是想要享受魂魄完整的活著。本就不在意旁人他物的男子,魂魄完整之後更是豁達。
阿楚小小撇嘴,做出不情願卻無奈的樣子,“算了,瞧她嚇的,好像我要做什麼似的。”黑如墨的外裳袖口微動,一截香藕露了出來,背脊挺}直,輕輕托腮漠然凝視女媧後人,“不要這麼戒備,萬一我誤會了,可是會動手的。”
紫萱皺眉,心道還不是你說要奪水靈珠我才戒備的!不過她也有幾百歲的閱曆了,自然看得出眼前之人並無惡意,當真就像隨口說說。紫萱收了法杖,小幅度屈膝作揖,“姑娘,希望你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尊駕,是朋友嗎?”
阿楚古怪掃視她一眼,又橫了旁邊歐陽少恭一眼,再複看去時,慢吞吞道,“以你尊貴的身份,我想招惹還是挺麻煩的。為了不攬麻煩上身,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動你。”阿楚沒提“朋友”二字。
“你如此尊貴,不去做些讓你更尊貴的事,卻到了這兒……用不著我找你麻煩。”阿楚定眼看她,著重“尊貴”二字。
紫萱還要說話,歐陽少恭突然道,“雨停了。”
茶寮中的眾人皆向外看去,驟雨停,烏雲散開,天際漸漸絢爛鮮紅。
“走嗎?”女子雖然這麼問,卻是將茶錢放在了桌上,直接起身,婉拒了想幫忙的小二,走到男子身旁扶起他。
“嗯。不許用法術,坐馬車。”兩人緩緩而行。
“……我以後不叫你坐馬車了還不成麼?”簾子撩起,上車,簾子撩下。
“嗬,阿楚既然想坐馬車,總得好好感受下坐馬車的好處。”女子坐在車頭,輕輕揮了揮馬鞭,男子悠然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
“我隻是心血來潮……好吧好吧,我錯了還不成麼?下次不會繞道去找她們這一支麻煩了。”女子懊惱的聲音隨著慢悠悠前行的馬車漸漸遠去。
紫萱迷茫望著他們遠去,身旁已現老態的林業平笑道,“紫萱,天晴了,我們也上路吧,打點的人回報說,那是個美麗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去安溪吧。”
紫萱對他微笑點頭,也將茶錢放在桌上,扶起了男子,上了馬車。
她心中在苦笑,定居?從正房到偏房,從偏房到妾侍……這一回,隻怕是……婢了吧……不知這一回能住上多久呢?
隻是……
她側首看了看安坐好的林業平,嘴角露出淺笑。
天邊的雲霞依舊絢爛,雲霧遮掩的心也終於放晴。
這是,她的選擇,她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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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