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1 / 3)

他對症施治。”

謝蘭儀腮邊淚痕宛然,卻沒有哽咽啼哭的種種模樣,她抬眼瞥了瞥劉義恭,突然問道:“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勞動節快樂!

不過我還是打算利用這幾天假期好好休息。

快結文了,就不要催我日更了。

☆、杳杳長暮

劉義恭愣了一下,安慰道:“容華不用擔心。小王已經派人請醫士去了,建康城裏幾個醫術高超的我都認識,放心吧。”

謝蘭儀低頭看了看昏睡著的劉英媚,又左右瞥了瞥,才說:“江夏王就打算這樣了?奉新主,繼續做藩王?”

劉義恭不由頭上出汗,欲待嗬斥,卻在她淩厲目光的逼視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嚅囁道:“我能怎麼辦?……”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謝蘭儀搖搖頭說:“陛下自誤,便是誤在猶豫不決。時機哪裏是放在那裏等人的?劉劭乃是元凶,想必江夏王不會不知道。”

這是自家隱秘的宅子,可劉義恭還是反射似的回頭到處巡睃了一番,謝蘭儀盯著他額角晶瑩的汗珠,這位出了名的美男子臉色蒼白,跟個孩子似的惶遽不安,沒有主心骨。可他畢竟是藩鎮多年的江夏王,少頃還是平緩過來,低聲道:“阿兄待我,我心裏明白。但是,這畢竟是他兒子。”

謝蘭儀“咯咯”地笑了:“敢問大王是沒有讀過《孝經》麼?亂臣賊子,談什麼君王!談什麼人子!”

劉義恭慘白著一張臉,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謝蘭儀撫了撫懷裏的劉英媚,冷笑道:“覆巢之下無完卵,我願意與英媚一起,生殉陛下!”

“可是……”

謝蘭儀已然看出劉義恭的糾結猶豫,這已經冒煙的火苗,隻消滴些油蠟,自然會撩撥得蓬勃\/起來。她輕聲道:“大王當年出鎮江陵,陛下手書《誡弟書》給殿下。以前車子對我誦過其間幾句:‘今既分張,言集無日,無由複得動相規誨,宜深自砥礪,思而後行。宜應慨然立誌,念自裁抑。何至丈夫方欲讚世成名而無斷者哉!’言之諄諄,教誨意深。殿下今日可曾‘慨然立誌’?又可曾‘讚世成名’?”她明亮的眼睛直視著劉義恭,見他已生愧色,便不再多逼問了,而是楚歎一聲道:“不過,世事危急,並不是匹夫之勇就有用的。隻願殿下心中存有正氣,自然會有得用的時機。”

劉義隆當年對這個弟弟關愛備至,謹小慎微的劉義恭也頗為感念,想到兄長死狀的慘烈,他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掉落下來,拱拱手道:“謹受教!”又說:“玉秀隨夫尚在曆城,如今到了這樣的時候,若有機緣,也當告知她實情了。”

謝蘭儀潸然淚下,點點頭:“謝大王厚恩!”

劉義恭不知為何,對這個鎮定自若而聰慧天成的嫂子有莫名的篤信和倚賴,想了想低聲道:“事情傳出去,隻怕幾邊會反。娘娘以為,誰最可靠?”

謝蘭儀略感茫然,但是看著劉義恭信賴的眼神,還是鎮定下心思道:“壽陽一役,四皇子能耐可見一斑;六皇子、七皇子年幼,也未見功業和建樹。如今討賊之機,即為亂世,不是立身穩健、聰明見機的雄才,不足以成大事。如此看來……”她有些猶豫,不知自己這個深宮婦人,可否能夠決策於千裏之外,她想著當年聽劉義隆所講的彭城的戰事,想著拓跋燾竟然會青睞的那個三皇子劉駿,不由道:“論曆練,論智慧,論才幹,其實三皇子甚佳,否則,佛狸也不會求他為佳婿了。”

劉義恭點點頭說:“好。我等候時機。”

謝蘭儀深深朝他頓首一拜,此刻才泣涕如雨:“多謝大王!”劉義隆死了,她的心也如灰燼了,一切似在她意料之中,卻終於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無處言說愧疚,卻掙著一口氣,再做一回“報仇”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