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從她的臉上直摸到耳畔,在她的耳垂上好好地揉了兩下,那垂掛下來的珍珠耳璫,便隨著他輕撫的手而微微顫動,形成了燭光下一道獨特的景致。她呼吸一滯,越發覺得臉上發燙起來,雖然告訴自己要拒絕,可是就是力不從心,隻好重新告訴自己:要勸諫男人,缺了這床上一幕可不行。
一張飛霞般的臉,簡直是昭示了欲迎還拒的愛欲。劉義隆隻覺得悲喜交加,心裏蓬蓬的焰火灼灼地燃燒著,無數的事不願意再想,隻願全心全意享受美人此刻的羞澀和溫柔。燭光下的謝蘭儀,依然美得不可方物,依然令他魄動神搖。他奓著膽子親了過去,居然沒有被拒,而柔軟光滑且熱乎乎的臉頰,讓劉義隆渾身一熱。
進來送晚膳的小宮女,卻沒料到剛剛黃昏,就能看到這樣旖旎的一幕,嚇傻在門口。過了好一會兒,纏綿的兩人仿佛一無所知,她才意會過來,悄悄退了出去,猶自拍著胸咋舌不已。不過緊跟著,她便聽到內室一聲輕吟,連未經人事的小丫頭,都覺得渾身汗燥燥的,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液。
劉義隆就著幽微的燭光,以唇為眼,掃視了謝蘭儀的全身,終於拜倒石榴裙下。“蘭儀……”他輕輕呼喚著她,迷蒙而真摯,身下人微微戰栗,仿佛不勝其擾,然而星眸微開,又流瀉出十分的光致出來。他們宛若天生的眷侶,由一匹絲綢裁開,此時又歸並一處,天然地合拍,異樣地和諧!謝蘭儀想起一樁往事,低聲笑道:“叫錯了吧?”
“那該叫什麼?”他仿佛從來不知自己以前犯過的錯誤,笑嘻嘻附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呼著她的名字——“蘭儀”。
謝蘭儀淺笑中突然滾落兩行淚,順著眼角直流向耳邊。劉義隆驚異地看著,輕輕舐去那淚,還孩子氣地說:“好鹹……”謝蘭儀轉過頭,賭氣地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劉義隆嬉皮笑臉道:“我雖然叫過你‘阿修’,好在你從來沒有叫過我‘車子’。”
這個玩笑簡直在挖謝蘭儀的心!她狠狠把劉義隆從身上推了下來,旋即淚如雨下,轉身背向他痛哭失聲。劉義隆先有些吃驚,很快明白過來,心裏有些歉疚,卻也有些放下心的淡然,從背後攬著她,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她。
“你是怕我不恨你?你殺我阿父,殺我丈夫,還害了我的妹妹,還差點把女兒推火坑裏頭去!……”她喃喃地罵他,恨意在胸口一拱一拱的,卻慢慢地從口裏彌散走了。他們裸裎相對,才有少見的誠實。劉義隆抱緊著她,隨著她的罵聲,亦喃喃地道歉。直到她的哭聲止息了,兩個人陷入了一陣毫不奇怪的內心平靜中。
作者有話要說: (1)這裏的時間勿考據,包括以後的,自己知道是錯的,小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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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來思
潘淑妃在顯陽殿裏,嚶嚀著哭泣。劉濬一臉不耐煩地陪著這位名義上的母親,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喝道:“阿母,你但知道問我,我知道的又比你多多少?你怎麼不向阿父打聽打聽,究竟是誰出賣了劉劭和我?”他恨恨道:“還嫌我說得晚!我如今自己絞在裏頭脫不了身,自己頭大都來不及,若是那時早早地把自己出首了,你以為太子之位就是我的了?指不定怎麼糟糕呢!”
潘紉佩被兒子說得氣不過,怒道:“老不死的對我早有了戒心,平時朝廷裏的事他就不怎麼肯對我說的,現在我再吹枕頭風又有什麼用?——再說,我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劉濬冷笑道,“為了我能夠登上帝位,可以奉阿母做皇太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