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盒掉在地上。

他把那枚戒指認真地套上了年曉米的無名指。

年曉米呆呆地看著他。

男人回頭瞪了一眼旁邊石化的花店小弟,後者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他拉起年曉米的手:“我們回家吧,明天我讓助理過來給你辦出院手續。”

目睹了一切的表姐跑過來:“誒你……話都沒說開,你要把我們小米帶到哪兒去?”

沈嘉文看著她:“我帶他回去。”

“不行,你……你爸又過來怎麼辦?!小米這還沒好利索呢!”

“不會的,你放心。”男人似乎猶豫了一下:“姐。”

福湘媛沒詞了。

年曉米就這麼跟著沈嘉文回去了。男人開不了車,是方致遠過來接的。兩個人坐在後座上,年曉米看了沈嘉文一眼,男人嘴唇緊緊抿著,是生氣的表情。

他抱著一束紅玫瑰,忐忑地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

到家的時候屋子裏是暗的,年曉米腿上撞上一個東西,寶寶軟軟的聲音響起來:“小爸……”

年曉米蹲下來抱住他。

燭光一點點亮起來。

沈嘉文在餐桌上點蠟燭。

年曉米拉著寶寶走過去。

男人把鐵盤蓋子一一掀開查看,最後搖搖頭:“有點溫了……要不要熱熱?”

年曉米試了下溫度:“還好,這麼吃吧。”

知味居的師傅送過來的菜,因為兩個人身上都有傷,菜色大多都很清淡。沈嘉文把那道小米扣遼參遞到他跟前:“吃吧。”

“你不吃?”

沈嘉文搖搖頭,喝了一口紅酒。

年曉米把海參夾成兩段,另一半放進寶寶的盤子裏。

寶寶笨拙地把東西夾還給他:“小爸我不吃。你要快點好起來呀!”

年曉米摘掉眼鏡,抬手在眼睛上蹭了一下。

沈嘉文鬱悶地又喝掉一口酒。

寶寶似乎變得比平時更粘人了,他拖著年曉米的衣襟,跟他在屋裏走來走去,年曉米回頭看他,他就無辜地眨眨眼睛,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年曉米摸摸他。

寶寶睡下以後,他給媽媽打了個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你長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吧,以後別後悔就好。”

年曉米說嗯,放下電話,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沈嘉文看著他,神色依然有些黯然。

年曉米湊過去:“你怎麼了?”

男人湊過來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咱倆拿錯了劇本。”

年曉米一頭霧水。

沈嘉文一直看著他,目光慢慢變得繾綣起來:“所以今天你就一直主動好不好?”

年曉米耳朵開始發熱:“你……你還傷著呢……”

沈嘉文嗯了一聲,眼神迷離起來:“嗯,所以,你得主動。”

台燈在床頭鋪開一偏暖色,接著是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響。沈嘉文半坐在床頭,年曉米渾身光裸地騎在他身上,笨拙而不知所措。他努力了好多次,也沒辦法達到目的,惶急和羞恥讓他簡直快要哭出來。

沈嘉文抬頭看著他,溫柔而強勢:“你以前也做過的,怎麼今天就不行了呢。還說過你會努力的,都是在騙我麼?”

年曉米拚命搖頭:“不是的……但我真的沒有這樣過……我不記得啊!”

沈嘉文的手慢慢探下去:“那這次你要記住。”░░

年曉米喘熄起來,死死抱住他的背,破釜沉舟般地閉上了眼睛。

他是攀岩的旅人,男人是他的繩索,岩石錐,也是那座山崖,是他百丈高空中唯一的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