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照顧不明白呢。聽姐的話,不急,去我媽那兒好好歇兩天唄。要不是顧著你侄子侄女,我都想回家住幾天呢……”

病房那頭驟然響起了家屬的哭喊,一群醫生護士匆匆衝進來。

年曉米掀開被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

福湘媛說好。

外麵天氣不大好,兩個人在住院處後麵的花園裏慢慢走。初冬來了,空氣裏都是靜靜的蕭索。

年曉米走到空蕩蕩的葡萄架下坐下來,抬頭看著福湘媛。

他姐姐很漂亮,嫁人這麼些年,身上依然保留著很多小女孩才有的純真。盡管有個扯不清楚的婆婆,依然算是同齡人裏過得幸福快樂的那一群。

很多人結婚是為了結婚,她結婚是為了愛情。

年曉米看著她:“姐,你站在我這邊好不好?”

福湘媛一愣。

“你跟姐夫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站在你那邊的啊。”

福湘媛苦笑起來:“這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

福湘媛在他旁邊坐下來,手指輕輕碰了碰他頭上的紗布:“我希望你過得開心,但是你看現在這樣子,你和他怎麼能過得好。”

“我們之前一直挺好的。”

“可那好是不長遠的。”

年曉米望著遠處的花壇:“我也不敢太想很久以後的事。我隻想著現在。我喜歡他,像你喜歡姐夫的那種喜歡。”

表姐歎了口氣:“你要我怎麼辦呢?”

“我跟姨媽姨夫鬧翻的話……你幫我勸勸行麼?”

福湘媛低頭掩飾住自己眼眶裏的淚水:“……好。”

年曉米微微一笑。

兩個人在花園裏坐了一會兒,天色慢慢暗下來,福湘媛看了眼表:“今天怎麼天黑得這樣早。”

年曉米鼻尖上一涼。

下雪了。

他正要起身招呼表姐回去的時候,不遠處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沈嘉文從葡萄架的那一頭向他走過來,走到花壇前,停下腳步,靜靜地望著他。

年曉米呆滯了一會兒,起身慢慢走過去。

他不確定地看著沈嘉文手裏的那個小盒子。

男人安靜地看著他:“你訂的戒指。”

年曉米伸手要拿,男人縮回了手。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年曉米盯著沈嘉文,男人表情很平靜,太平靜了,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覺得他好像在等待,因為他看了一眼手表。

在等什麼呢。這種時候。

年曉米忽然單膝跪下來:“你別走。我……我不分手!。”

沈嘉文一楞,趕緊拉他:“你幹什麼!”

年曉米順勢搶下戒指盒:“你聽我說完!我……我雖然不記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你不要放棄好不好,我也……會好好跟家裏人講……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他喉嚨哽住,說不下去,直接打開了戒指盒,抓住沈嘉文的手,把戒指套上去。

還沒來得及把剩下的那枚套到自己手上,就被沈嘉文一把搶走,男人死死攥住戒指盒,一臉惱怒。

年曉米的眼睛不爭氣地濕了:“我說真的,好不好?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一個氣喘籲籲的年輕人跑過來:“先生……您……您訂的花!”

沈嘉文一把把花束搶過來,塞進年曉米懷裏,把人惡狠狠地拉起來,命令道:“左手伸出來!”

年曉米呆呆地抬起手。

“手指分開!”

年曉米吸了下鼻涕,張開五指。

男人單手打開戒指盒,靈活地撚起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