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
“我也跟您說明白了,我不覺得我有錯。”
“你要讓你兒子一輩人給人戳脊梁骨麼?!”
“他自己以後要是沒本事,給人戳脊梁骨也是應該的。”
“你說什麼?!你這小畜生!”
沈嘉文回頭看了眼寶寶:“去屋裏呆著。”
寶寶一步三回頭地進屋了。
沈嘉文和父親麵對麵站著,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了:“您要受不了,就跟以前一樣,打我一頓吧。”
沈父眼睛通紅地看著他,額角迸出一條青筋。
年曉米走過去,默默跟著跪在一邊。
沈父躲開他,麵向自己的兒子:“你改不改?”
“我沒錯。”
沈父推開年曉米,隨手抓起沙發邊上的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地抽下去。
年曉米下意識地想要去拉沈父,卻看見了沈嘉文的眼神,男人對年曉米搖頭,示意他別過來。
於是年曉米隻能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覺得那玩意兒每一下都抽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沈父不知道一共抽了多少下,最後聽見一聲脆響,落在沈嘉文肩上的那一半飛出去,噗嚕嚕滾出老遠。
沈父把剩下的一半狠狠丟在地上:“你媽為了生你,把命都丟了,你就這麼報答她?!”
沈嘉文摸了摸脖子上紅腫的一條,神情冷漠起來:“別拿我媽說事兒,我就沒媽。你有本事說我奶奶,她才是把我養大了的。”
沈父暴怒起來:“畜生!畜生!她把命都丟了就換來你這麼個玩意兒!當初死的怎麼不是你!”
沈嘉文倔強地死死盯著他:“你看,這才是你的真心話,你根本不關心我是不是過得好,你就是恨我,從我一生下來就恨我。你那麼想我媽,怎麼不幹脆去底下陪她。”
這話一出口,父子兩個都是一陣恍惚,十幾年前的場景和此刻一瞬間重合。
沈父怒吼一聲,抓起茶幾上的壺碗劈頭蓋臉地向沈嘉文砸過去。
男人躲也不躲,額角被紫砂壺砸中,一溜兒鮮血飛快地順著臉頰淌下來。
年曉米撲上去:“別打了!您冷靜點!別打了!……”
沈父一手把他揮了個踉蹌,抄起茶盤狠狠砸下去。
年曉米的意識空白了片刻。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隻覺得好像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天旋地轉。
最後他看見沈嘉文模糊的臉,一滴溫熱的血落在自己的唇角。
“你流血了……”他說。他想幫男人擦一下,還沒來得及抬手,就被洶湧而來的黑暗吞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17
米瑞梅一家趕到附院的時候,正好看見年曉米被人從超聲室裏推出來。她顧不上理會沈嘉文,抓住檢查的醫生急切地問:“大夫,我家孩子怎麼樣?傷得嚴重麼?有沒有危險啊?”
那人匆匆擺手:“你一會兒自己看檢查單,具體情況問大夫。”
旁邊推床的護士催促道:“快快快,CT室等著呢!”
一家人隻好跟在後麵跑。
一大堆檢查做完,還在昏迷的年曉米被送回腦外科病房。
米瑞梅喘出一口氣,把包丟在一邊,冷靜地看著沈嘉文:“這是怎麼回事?”
沈嘉文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憔悴:“我和我父親起了點爭執……”
在一旁抽煙的沈父站起身來打斷他:“我教訓自己的兒子,你兒子撲上來擋。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錯在我。醫藥費全部由我出。”
米瑞梅大怒道:“出錢有什麼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教訓自己兒子,和我們家小米有什麼關係?他好好一個孩子,憑什麼遭這種罪?”
小護士走過來,不滿地製止沈父:“先生,病房區不能抽煙。”
沈父道歉,把煙頭踩滅。似乎用了極大的克製力才勉強平靜地開口:“他幹了什麼事?你自己兒子幹了什麼事你不知道?”
米瑞梅正要發作,米瑞蘭拿著一堆檢查結果匆匆跑過來:“姐,姐夫,媛媛。”
說著又轉向沈父:“我是小米的母親。你有話可以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先說我。打傷人,責任在我,我負全責。但是我就一個要求,把你兒子帶回去好好管教,離我兒子遠遠的,以後別幹這些事兒。”
沈嘉文眉頭皺起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