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這件事和小米沒關係!”

“一個巴掌拍不響!”

米瑞蘭打斷他們:“我聽明白了。行。但是我也就一個要求,等我兒子醒過來,你得跟他道歉。沈先生,有兩點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第一,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你打的是你自己的兒子還是我兒子,打人就是不對,你要為打人這件事道歉。第二,我兒子做人很清白,不論你打傷他是誤傷還是什麼,你這樣的態度對他是一種侮辱,我作為一個母親,不能容忍這樣的侮辱。你要為你這種態度向他道歉;”

“我沒有侮辱你兒子的意○

男人遠遠跟在後麵,看見老爺子上了出租車,抬手撥通了趙恒誌的電話,請他過去陪陪自己的父親。

另一頭,米家這邊簡直炸了鍋。

福大爺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頭一個就不答應了:“這不行,這是病,得治。妹妹,你太糊塗了,怎麼能由著孩子性子來,你這讓他以後怎麼抬得起頭來,兩個男的一起過,後半輩子怎麼生活啊。”

米瑞蘭疲憊極了:“姐夫,這是天生的。不是治不治的事兒。”

福大爺歎了口氣:“本來人活著就不容易,非得跟別人不一樣,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要我說,就這麼趁機把倆人分開也好。趕緊讓小米去相親,他都沒正經談過對象,不知道女孩子的好,所以才一時走了彎路。去相個親,說不定就看上哪個姑娘了,以後該結婚結婚,該生小孩生小孩,不就成了。”

米瑞梅不高興道:“你這人怎麼站著說話不腰疼,媛媛給小米介紹過一個,沒成。再說了,都跟你說了這是天生的。真逼他結婚,你不是禍害別人家姑娘麼?”

福大爺急道:“一個哪能成?相親沒相過百八十個根本成不了。你也糊塗,你這叫溺愛孩子,根本不是為他好,是在害他!他要是能掰回來,也就談不上禍害人家姑娘了……”

大表哥和表嫂麵麵相覷,最後表哥開口道:“爸,先別說這個吧。我弟這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有的結果也沒出來。等人好了,再談其他不遲。”

“對對,我趕緊回家給他做點好吃的。我昨天看見超市有賣豬腦的……對了你們把那個男的看住了,讓他離小米遠點。”

表哥趕緊點頭,說爸你放心。

福大爺匆匆走了。

米瑞蘭歎了口氣:“我看問題不大,輕微腦震蕩而已。留不了這麼些人,沒啥事兒都回去吧……”

正說著,走廊那頭跑過來一個小護士:“主任!病人馬上麻醉了,您趕緊回來!”

米瑞蘭不放心地看了病房一眼,年曉米安靜地睡著,頭上包著紗布。

米瑞梅拍拍她:“沒事兒,有我呢,你快去吧。”

把妹妹送走,回頭看見一身是傷的沈嘉文沉默地站在病房的玻璃前,歎了一句造孽。

沈嘉文看見米瑞梅,臉上露出些懇求的神色。

老太太想發火又發不出:“不是我說,你爸這人有點太不像話了。你也是,你……算了算了。這兒沒你啥事兒了,你趕緊去外科上藥吧,有事我們給你打電話。”

沈嘉文沉默了一下:“沒事,我就在這兒站一會兒,你們忙你們的。”

米瑞梅歎了口氣,一個人進去了。

沈嘉文擼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臂,整個右胳膊已經完全腫起來了。他看了眼熟睡中的年曉米,抬了抬胳膊,眉頭皺起來。

正想著要不要去外科掛個號,手機響了,那邊是趙恒誌焦急的聲音:“嘉文,你是把淇淇鎖在屋裏了麼?孩子不見了!”

寶寶一點兒也不知道那邊大人們為了找他已經炸了廟。

小家夥現在正乖乖坐在外科會議室的沙發上思索人生的方向。

家裏發生了很可怕的事。

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小爸滿臉滿身鮮血地躺在擔架上被人抬出去,大人們似乎完全把他遺忘了。

爺爺突然變成了壞人。

小爸會死麼?

他很擔心,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小東西一個人在家裏放聲痛哭一分鍾之後,抹幹了眼淚,用鋼尺撬開鐵皮儲蓄罐的蓋子,把所有的硬幣一股腦地掃進空書包,跑出家門。

他在出租車和公交車之間選擇了後者,因為電視台上報道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