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1 / 3)

搓成棉繩放在床邊,她使勁掙了掙,確認這繩索堅固地很。

她長籲了一口氣,“嗯”了一聲。

得了母親大人的親口確認,郭奕樂滋滋地吃了一勺蘿卜泥。

司馬黎看著兒子天真的小臉,一語不發地思索了一會兒,決定過一會兒把他支開,絕不能讓這孩子親眼目睹家暴的場麵。

純潔爛漫的小郭奕在飯後被司馬黎帶著洗了澡,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待父上歸來。

給他蓋好了被子,司馬黎便出門守株待兔去了。

她一個人坐在廊下等了許久,看著如水般的月光在庭中靜靜流淌,清冷的銀白色給予她安定的心緒。

直到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也從廊下站了起來,一麵活動著手腕,一麵向門後走去。

她等的就是郭嘉回來的這一刻。

靠著牆站在門後,那腳步聲愈來愈清晰,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他今日的步伐格外沉重,一下一下地擊在她心上。

待到腳步聲停止的那一瞬,門也“吱呀”一下被推開了些。

庭中留了一盞石燈,黯淡的光在舒緩的夜風中搖擺,足以照見來人身影的輪廓。

郭嘉輕咳了一聲,見著家裏還有一處留了燈——那是郭奕的臥房,若是前幾日,他們母子早在此時睡下了……

他沒有多想,反身帶上門。正要上閂時,一道似有若無的淡香迫近到身邊,他定了定身形,正欲出口相喚,後頸就是一下劇痛。

失去意識之前,一個柔軟的身體讓他靠了上去,他的頭垂到她的頸窩間,鼻尖觸到一縷柔軟的發絲,弄得他有些癢。

方才的清香,就是從這裏傳出的。

司馬黎撐著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攬著他的腰。意外的是,她竟絲毫不覺得沉重。

自己這般作為,還真像個女變態啊。

她在月色下苦笑了一會兒,撐著昏去的郭嘉往屋裏走。

他受了她一計手刀,不能確定他何時能清醒過來。隻是在這之前,她得先把他綁了再說。

郭奕沒等到郭嘉回來就睡了過去,畢竟是小孩子,沒有大人失眠的困擾。司馬黎將捆綁好的郭嘉拖到床上,讓父子倆睡到一處,而她自己則半躺在床邊,摟著郭嘉的肩膀睡了一夜。

他是真的累了,經她這麼一劈,竟是一夜未醒,直直地睡到第二日天明。

待他睜眼時,早過了去司空署點卯的時辰了。

“醒了。”司馬黎久違的聲音響在耳畔,郭嘉偏了偏頭,見到她早已梳洗整理好,坐在床頭,身後一片晨光大好。

他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卻發現四肢都被捆綁住,不知用了什麼繩索,掙也掙不開。身上蓋著棉被,也看不出玄機。

“你這是做什麼?”他的眉頭堆起,隱約記起自己昨夜回到家後,就是一片昏暗,如今看來,正是司馬黎將他給打暈了。

“我不能讓你出征,不能讓你去遼東。”

一句淡淡的陳述激怒了郭嘉,他被桎梏的雙手捏成拳,卻在抬起眼皮時看見司馬黎滿是血絲的雙眼,還有在春日下盈盈反光的淚水。

他緊抿著唇,一時間無法開口。

“今早奕兒起床時看見你睡在旁邊,不知有多高興,”司馬黎抬手在他臉頰上點了一點,淡淡笑著說:“他還在這裏親了你一下,說,今天終於不用看著阿父離開了。”

最初的幾日,郭嘉早上走得格外早,往往郭奕起床時,他就已經出門了。後來郭奕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扒在門邊看著郭嘉,又不敢說自己舍不得他走。可若是不說,再見到他時,就得是第二日早上了,隻因他回來得太晚,郭奕每次都等不到他歸家就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