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攙著父皇和母後作別,他們之間全無言語交流,卻在用我不懂的方式惜惜作別。↓思↓兔↓網↓

我以為我這一番離去,注定聽不到母後的聲音,母後卻在我轉身的一瞬叫住我,“皇兒,下次來,帶駙馬和錦修來,母後也有好些年沒見過他們了。”

我終於忍不住撲進母後的懷裏,我在心裏不斷的怨罵自己,她是我的母後,最疼愛我的母後,又怎忍對我無情。

回去的路上我問父皇,好容易來見見母後,為何著急回去。父皇說,初三是我的生辰,他要在那兒之前趕回宮,讓禮部給我準備一場最豪華的生辰宴。

父皇做到了君無戲言,初三那日,文武群臣,皇族貴胄,座無虛席。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前所未有的笑容和羨慕妒忌的目光。

賢妃娘娘因為前些日子父皇大病勞心勞累跟著病了,由三姐姐在下麵陪著。淑妃娘娘常年來身子一直不適,父皇特許她不必前來赴宴。

我席間一直陪坐在父皇身側,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他。我多希望歌舞就這樣一直升平下去,我多希望這是一頓怎麼也用不完的席宴。

父皇對我笑著,臉上帶著無憾的神色,他用力握著我的手,我看著他斑駁的兩鬢久久不能回神,許久之後父皇的手臂輕垂而下,我失手打了杯盞,那一場盛宴不歡而散……

後史書記載,雲黎,建平四十五年,初三,帝歿。

XXXXX

帝歿,舉國大哀。昨日其樂融融的皇宮一眨眼哀鴻一片,白的刺眼。

靈柩停放在萬康宮,守靈期間,哭死過去的妃嬪無數,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我和三姐姐沒日沒夜的跪在萬康宮守靈,寬大的衣袖下,我和三姐姐的手緊緊牽在一起,我想沒有哪次我們會如此親密。

我也有脫水暈過去的時候,醒了就繼續跪著,三天之後,人都變了形,不像樣子。

三姐姐一直都沒哭,卻在看見我的臉時,抱著我哭得不像樣子。我以為這輩子最難的時刻應該熬過了,可我太無知了。我沒有意料到的是,停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父皇仙逝七日後,遠在邊疆的三哥忽然率二十萬大軍回朝,一萬先鋒部隊日夜兼程,將皇宮圍得滴水不漏。

以太子哥哥為首,後宮妃嬪、皇子、公主再一次被軟禁。我,又成了特例。

不過我天天將自己關在萬康宮,哪也不去,和軟禁起來也沒什麼兩樣。

伺候我的宮女再一次端來膳食,我看了沒有胃口,不想吃,她就勸我,“公主,聖上明日下葬,公主多少吃點,否則沒有力氣送聖上。”我聽了,從地上站起來,跪的久了,一起來暈乎乎的,幸好那宮女及時扶住了我。

我問她,“可有人找我?”

她搖搖頭。

我失望的垂下頭,環兒那丫頭,走了不知多少時日了,杳無音信,到底是出事了,還是被困在宮外進不來。

我大致吃了一點,恢複了點力氣。那宮女扶我去睡會兒,我躺在床上,睡不著,便胡思亂想。

我想了想,大概有一個月沒見到駙馬了,不知他現在治水治的如何了?翻了個身,捏了捏手裏的紙條,那是太子哥哥托人捎給我的,上麵隻寫了兩個字,“救我。”我歎口氣,闔上眼睛,太子哥哥,這一次,我又該怎麼救你呢?

我睡了一覺之後,腦袋清醒了不少,目前最讓我費心的事就是父皇下葬的事,可是三哥將大家都軟禁著,前朝鬧得不可開交,結果連那些站出來反對的大臣們也連帶著被三哥關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