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時,雲黎上下竟無一人敢和三哥說上一句。
我招來那宮女,“可知三皇子現在何處?”
那宮女道,“三皇子現在應該在納言閣。”
我讓她服侍我沐浴打扮之後,去了納言閣見三哥。說明來意,三哥狐疑的看著我,“妹妹不是又要設法幫助太子吧。”
我笑,“三哥,這話說的,你和太子哥哥誰當皇帝與我何礙?不管怎樣,我都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公主。我隻是想提醒你,父皇生是帝王,死也是帝王,更是咱們的父皇,明日下葬,你該不會想讓他老人家就那麼淒淒涼涼的離開吧。”
三哥沒出聲。
我又道:“再說就算我有意幫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手上無兵,隻有護守皇宮的禁衛。禁衛也懂得時移世易,擇良木而棲的道理。三哥不也正是看準了太子哥哥和二哥都是手上無兵的空杆將軍,才敢率一萬兵馬就來逼宮的嗎!”
“妹妹!”大概是逼宮兩個字惹惱了他,三哥忽然站起來死死瞪著我。他瞪我,我看他,兩個一時無語。多久,三哥放開握緊的拳頭,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妹妹,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三哥非你想象中那般不堪。妹妹,有些事,哥哥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是你早晚會知道的。”
“那就等早晚妹妹知道的時候再來和三哥敘舊吧。妹妹現在隻想知道,明日父皇下葬,三哥打算怎麼處理?”
三哥再次捏起拳頭,麵容冷肅,“自然是按應有的禮製。”
“那就好。”我福了福身,“既然得了三哥的話了,妹妹也好放心的下去準備了。三哥也好些年沒回宮了,對宮裏尤其是這裏生疏的很。父皇每日在這裏處理朝政,宮中再沒有哪裏比這裏更能想起父皇了。那三哥便好好坐在這裏,緬懷父皇吧。”
我轉身走開,到門口時,忽然又頓住,回頭說,“三哥說笑了,妹妹就是再無知,也知道,要想繼續當個無憂長公主,就該懂得仰人鼻息的道理。妹妹沒別的要求,隻想和夫君在新帝賞賜的宅子裏過相親相愛不被打擾的生活,若是三哥覺著妹妹在帝都打擾了的話,那就隨便把妹妹打發到哪處封地,再下個永不入帝都的聖旨。”我頓一頓,“妹妹在此先預祝三哥了,他日三哥真的登基,妹妹必定歌舞助興。”
三哥到底未薄待了父皇,讓父皇按一個皇帝應有的儀製離開。可能連老天爺都在悲憫父皇的離世。這一日,天上早早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淹沒了整座皇城。
送走父皇,我大病一場。醒來後,卻發現整個雲黎在三哥的治理下,變得很平靜。前朝、後宮。前朝的平靜我能理解,三哥雖然久不在朝堂,但是他有一位手腕雷霆的當朝丞相輔佐。說起鬱錦修,我好像也許久未曾見過他了……
我身子好了些後,決心去找二哥問清楚一件事,一件長久來一直壓在心頭的事。
二哥在淑妃娘娘那裏,我到了之後沒讓人通稟,直接到了二哥的寢宮外。
淑妃娘娘長久來身子不適,這一天卻有心情欣賞院子裏的梅花,她和二哥並肩站在一起,看的入迷,沒發現我的到來。
我剛要開口,淑妃娘娘卻笑道,“你父皇總算走了,我這些年的忍氣吞聲也總算是捱到頭了。”
“母妃!”二哥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這件事我會稟告新帝。父皇的死,一定要有人負責!”
淑妃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痕兒,你是不是想氣死母妃!你知不知道母妃為什麼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我出身低微,不能為你掙前程,即使你父皇後來起了廢太子的心思,那太子的位子也始終不是你的。與其別人施舍,不如自己掙一掙,你怎麼就不明白母妃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