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就應該幹脆認個錯,挺直的脊梁骨彎一彎,興許還能從輕發落。”
“宗門內鬥是大事,寫在了玄天宗規矩的第一條,懲罰也是必然的,如果每個人都效仿她,認個錯就能把事情揭過,那以後豈不是多的是內鬥。”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規矩是人定的,鬆鬆口又能有什麼?”
場上,執法堂長老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頭發還能看見少數的青絲,兩鬢也早已斑白,他手中握著戒尺,走到了褚秋月麵前,霎時,天空中下起了綿綿小雨,雨水打在身上,沒有多大的觸感,這還是入秋以來,第一場雨。
玄天宗本來地處比較高,主殿都修建在高峰之上,雨水加寒風一吹,站在外圍的人一瞬間覺得瑟瑟發抖。
“褚秋月,你可知錯?”執法堂長老雙手背立於身後,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子,厲聲嗬斥。
褚秋月跪在地上,揚起頭,櫻紅的唇被她咬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色,她心裏生出一股悲憤,“知錯?我沒錯!”
“啪!”一瞬間法器的加持,拍在了褚秋月的後背上,她從胸腔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無力地倒在地麵上,細嫩的掌心摩擦著青石台階,感覺無比冰冷,她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手掌已經磨破了血。
“宗門內禁止私鬥,難道這個規矩你不知道嗎?”執法堂長老提高了音量,喉嚨間溢出冷冽的聲音。
褚秋月雙臂發軟,從嘴裏發出刺耳的笑聲,嗤聲道,“長老問過事情緣由了嗎?”
“你既不死心,那我便問你,是不是你先出手傷的人。”執法堂長老眼神如刀一般淩冽,望著她。
場上,潘響已經幾度想上去,他太陽穴凸凸的不停跳動,牙齒也咯咯作響,眼睛中幾乎要蹦出火花。
段輕也擰了擰眉,臉色鐵青,但是他要理智,更主要的是必須要拉著潘響理智。
褚秋月不顧手掌的傷口,她用手支撐著台階,血跡就這樣滲了上去,還留下一個鮮紅的手掌印,她用力地咬住下唇,看著台下的眾人,也看到了潘響和段輕,她咽下了喉嚨中的血,冷冷地說道,“是我傷了人,可是是他先出言不遜!”
“如果不是他出言不遜,我怎麼會出手傷人!”
褚秋月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她抬起手,指向在那旁邊‘輕傷’的男人。
那男人瞬間開始哀嚎起來,抱著自己的手臂開始叫喊。
“你血口噴人!”
“我若是出言不遜,我不得好死,你要是說我出言不遜,你有證人嗎?”
“嘶,我這手臂就是你所傷,雖然我也傷了你,但是是我的不對,可你呢?抓著我不放!”
他滿嘴的胡話,身邊的幾個男人也一同附和他。
“長老,我們根本沒惹她,是她先出言不遜,然後再出手傷人的。”
“是的,長老。”
幾個人幫著那個男人一同作證,執法堂長老冷著臉,轉頭詢問褚秋月,“他們說的話,暫且不去想,你還有其他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