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的聲音帶著祈求,甚至有一些卑微。
見慣了玄天宗的冷漠和不近人情,她隻能選擇妥協,因為胳膊擰不過大腿。
執法堂不問緣由,直接將褚秋月帶走,不問過錯,竟然將她逐出宗門。
本來就是一個外門弟子,兢兢業業幾年,沒想到得到一個這樣的結果。
塗嫿很冷靜,但是她也異常認真,“我不會做傻事,我心裏有數,你放心。”
驀然,幾縷冷風吹在寂靜的院落,跟前的木槿花葉子跟著風一起飄揚,風聲之大,吹得旁邊的大樹唰唰作響,樹葉落在青色台階上,安靜的躺在地上。
塗嫿的發絲被吹動,順著風的方向揚了起來,她身穿一襲紅色的衣裙,在這寒風侵肌的秋季裏,仿若是灼熱的火焰。
唐韻有一瞬間都看呆了。
淋淋漓漓的雨水忽然落在青石台階上。
轉眼一看,兩道身影已經快速穿梭在了山間。
……
玄天宗執法堂,地處距離大殿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它沒有在一間暗不透光的房間裏,而就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此時的大殿聚攏了不少弟子,都圍攏在此處。
在人群之中,都不少看熱鬧的,也有一些拉幫結派的,在宗門內並不少見,也有一些覺得可憐褚秋月的,但是無一人上前求情。
主峰隻有內門弟子可以進,看熱鬧的基本都是內門弟子,因為外門弟子是無法進入主峰的,這個是玄天宗的規定。
“潘響,你別胡鬧!你現在上去也是害了她,在宗門私鬥是大事,也是宗門的忌諱,你現在上去沒用!”段輕壓低聲音,死死地拉住潘響,他的手背上鼓起一條條青筋,可是潘響就是聽不進去。
他脾氣比較衝,遇到事情就是沒有思考後果,然後一股腦的往前衝,理智全無。
就像當初塗嫿被蘭詩靈打下湖底,他不顧其他隊友,徑直一頭紮進湖底一般,現在看著褚秋月受刑,他也跟著想衝上台前。
潘響雙眼猩紅,雙手握成了拳頭,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內心十分不甘,麵龐漲紅,“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台上受苦嗎?那我們還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隊友嗎?”
段輕當然知道,看著潘響額頭青筋暴起,他低聲喝道,“你現在衝上去又有什麼用?這是玄天宗,不是潘家,你該成長了,潘響!”
他的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潘響頭頂,瞬間將他的怒氣澆滅了一半。
人群中,不少人都在看著熱鬧,嘴裏細密的聲音,不斷地傳入他們的耳朵。
台上,褚秋月手臂還在流著血,她稚嫩的臉龐上全是堅毅,就算雙膝跪地,她臉上的神情從來沒有鬆動過一分。
執法堂的長老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塊戒尺,這是玄天宗單獨懲罰宗門人員製造的法器。
“嘶!”
“那塊戒尺打在身上,和體罰有什麼兩樣?”
“這小姑娘看起來似乎還未及笄,受得住這麼重的戒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