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2 / 2)

從賈寶玉所走的人生道路和對他性格的分析中,可以看出他的叛逆性格的表現是多方麵的,而且是“不知悔改”的。他和曆來文學作品中的正麵形象比較,體現著初步民主主義的色彩,顯示了一種新的時代特征。但由於寶玉畢竟還是個貴族階級的公子哥兒,他對封建主義的背叛不可能是徹底的。具體表現在他對君權、親權的一定程度的尊重,對封建勢力的反抗一般還偏於消極,不敢和它正麵對抗。同時寶玉除了要求真摯的愛情和自由生活外,還提不出更新、更明確的理想,因此每當他同封建勢力尖銳衝突的時候,由於找不到有力的反抗道路,就產生了想死、想“化煙化灰”等虛無主義的思想。

作品中另一個貴族叛逆者是林黛玉,她出身於“清貴之家”,由於小時父母鍾愛,比較任性。後因父母早喪,寄居賈府,孤苦伶仃。環境的齷齪勢利,使她“自矜自重,小心戒備”,為保持自己純潔的個性,她始終“孤高自許,目下無塵”,並且常以“比刀子還利害”的語言,揭露周圍不合理的現象,因而被人看作是“刻薄”、“小心眼”。出於她和寶玉一致的叛逆性格,她鄙視封建文人的庸俗,詛咒八股功名的虛偽。在賈府“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的生活中,隻有自幼耳鬢廝磨的寶玉才是她唯一的知己。她和寶玉之間的真摯感情,成了她能在這個勢利環境中生活下去的一個重要的精神支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作者以極大的同情,描寫了伴隨著她的愛情而產生的痛苦和憂鬱。在她和寶玉的戀愛過程中,由於封建環境的壓力,寶釵、湘雲的中途插入和她自己受了封建意識的束縛:她要求寶玉向她吐露愛情,但一旦寶玉真的向她傾訴衷情,她又“氣得說不出話來”,說這是“胡說”,是“欺負”了她等等。這些,就使她經常陷入苦惱的重圍,表現了一種憂鬱、感傷的情緒。埋香塚,泣殘紅,唱出哀怨的《葬花詞》以及常常在瀟湘館迎風灑淚等,都是這種心情的抒發。它反映了封建社會婦女的共同不幸,同時也表現了貴族小姐自身的軟弱。

作品寫出黛玉與寶玉的愛情達到心靈默契以後,和封建勢力的矛盾越來越大,黛玉的痛苦也越來越深。但她始終保持著和封建勢力不妥協的態度,對寶玉的愛情也至死不變。在焚稿斷癡情一回中,她一麵吐血,一麵焚稿,以死向這個黑暗的社會表示最後的反抗。在黛玉身上又使我們看到一種新型婦女的思想意識的萌芽。

薛寶釵是書中和林黛玉相對立的現象,在她身上體現了封建主義的理想和人生道路。薛寶釵出身於“珍珠如土金如鐵”的皇商家庭,為待選入宮而進京。她受封建主義的影響很深,表麵是“罕言寡語,安分隨時”,實際上有她的“青雲”之誌。她熟諳世故,城府極深,善於把自己的真情實感掩蓋起來,在人前裝得特別的老實。在人事關係複雜、彼此勾心鬥角的賈府裏,她常以“不關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的態度,與周圍人物相處得水乳交融。為了逢迎封建統治者,以達到做“寶二奶奶”的目的,她使出了各種手段。當貴妃從宮裏送來燈謎時,她心裏明明覺得“並無甚新奇”,卻“少不得稱讚”,隻說難猜。當賈母給她做生日時,問她愛聽什麼戲,愛吃什麼東西,她就按照賈母的愛好回答。這些都表現出她的虛偽

、世故。更嚴重的是,金鍾兒分明為王夫人逼死,事後連王夫人都有點“心裏不安”。但她卻說她“不是賭氣投井,多半他下去住著,或是在井旁邊兒玩,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