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火鳳欲血(3 / 3)

欣然聽他這樣說,想著自己那被毀得醜陋的臉,心中更是哀怨,傷悲。她含著眼淚,擺脫了他的拉扯,扭頭就向外麵掩麵哭泣著衝去。

其實她心中的怨恨,和絕望別人根本難以理解。但還是被他知道了,她更是沒有勇氣麵對他的關心和嗬護。

“哎,然妹你留下來留下來,聽我說呀。”李慕天看到她臉上那讓他揪心的淚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想拉住她解釋清楚,但已經晚了。她已經走遠了。

“老夫已經盡力了,真的無能為力。李公子你就是砸了小兒老的招牌我也不異義。”謝老伯看到李慕天臉上同樣的傷心和絕望,隻能無奈地走在他身後拍著他的肩膀這樣說著。

“唉,老前輩,你別這麼說。你已經盡力了,要怪就怪我沒能早點救出她。還是很感謝你救活她。對了,她到哪裏了,秀蘭你知道嗎?”李慕天歎息著扭身看向老人,這才問著秀蘭欣然可能的去處。

“她應該在這山邊的小溪邊的山岡上吧,每逢她心情不好時,都會到那裏的。”秀蘭無奈地看著老爹,然後對著李慕天這樣說。

“多謝兩位對她的搭救,我李慕天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那你兩也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去找她,有要事得告訴她一下。”李慕天遲疑了下,抱拳向兩人這樣說,然後出去拔腿向秀蘭說的地方走去。

欣然一個人拚命地邊哭著邊向前奔跑著。這女為己悅者容,她雖然有付與天哥,但心中還是在意著他對自己的看法,她真的怕他嫌棄她的容貌。

以前她可以有很多選擇可現在麵對他,她隻感覺自己的不配。這種痛心失望,甚至絕望地感覺也隻有此時她是身為體會。也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容貌對一個女子的重要。

謝伯和秀蘭他們所有的規勸和安慰在此時都化做烏有,心中隻有深深地怨恨,愧疚,甚至還有著說不出的絕望和自卑。

她隻顧著往前跑,不小心跌倒了再次爬起來還是向前跑。也許在她心中這樣的瘋跑,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懣和哀怨吧。

不自覺地到了平常經常來的那個小山岡,下麵是深深的溪水,她停止了腳步,站在那裏哭泣著,絕望著悲傷著。

“然妹。”那知道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她不由地閉上眼睛就向溪水中跳去。她沒臉見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開他。所以她看都不看眼前那湍急的溪水就向下跳去。

“不要呀,然妹。你這是怎麼了?”李慕天看她竟然想著要尋短見,不由分說,一下子跟著她一起跳下去。同時大聲驚呼著去救她。

“不要,不要管我了,你讓我死好了,我現在這樣子根本沒臉再見你。不放開我,放開我了。”欣然被他從後麵抱住,不由心中更緊張地掙紮著,想擺脫他的拉扯和救助。

“撲通”水花四濺,這本來隻是到溪邊,可因為兩人的拉扯,都掉進了水中。

“然妹。”欣然根本不懂得水性,這到了水裏,加上溪水流得很急,她自己也根本沒求生意誌,就順著水流向下。李慕天看到她在水中沉浮的樣子,慌忙拉住她,圈住她的身體向水邊遊去。

“不要……啊……”欣然看他已經抓住自己,自覺的想掙脫。可是這水一衝,她臉上的麵紗就順著水流向下而去。麵對李慕天她更是自卑地叫著,米手向臉上捂去。

這下,連手撲騰的餘地都沒,隻能順著水流而上下起伏。

李慕天本來已經拉住了她,當看到她臉上那醜陋可怕的疤痕時,一時呆住了。也就是這一刹那的時間,突然一個浪頭打來。

“啊!”欣然雖然不想他看到自己被毀的容貌,但這突然的變化,求生的本能,讓她四處抓著想抓著身邊的草,可隻能無奈地掙紮著,順著水流被有下子衝去好遠。

“不要呀。”李慕天,看突然浪頭打來,她的驚恐和恐懼,更是心急起來。他大叫著想去抓到她,可已經晚了。她已經被衝去很遠了,無奈他隻能順著水流和她一起向下遊流去。

這溪水很急,欣然隻能無助地順著水流而下。她已經感覺全身開始變的僵硬,嘴巴,鼻子,甚至耳朵都開始進水了。想咳嗽,可是剛張口,又一股水進來。

“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她隻有強迫自己閉上嘴巴,可就是這樣她還是感覺自己慢慢的不行了,漸漸的身邊都是水流的聲音,自己也模糊地失去了意識。

“然妹,你在哪呀?然妹,你在哪呀,然妹。”到了一處灘邊,李慕天從水中爬起來,可是四姑周圍還是湍急的水流,而佳人芳影早已經沒有了音訓。他不由在岸上叫喊著,同時拔腿向下遊奔去。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會沒事的,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呀。”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在此時也失去了分寸,不由喃喃叫喊著,邊尋找她的蹤跡,邊奔跑著喊叫著。

可是到了下遊,根本沒見女子的身影。

“不!”李慕天想著從此兩個天隔一方,不由地跪在下遊的沙灘上,對天長嚎,這大喊過後,“噗”他也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

可說這好好的欣然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其實她是順著水流被向下衝去,可根本沒到下遊,就被水中的浪花給卷到了岸邊。此時李慕天正在水中向下遊遊去呢,這也就和她中途錯開了。

她剛被卷上岸,就由一個背著背簍的姑娘經過。那姑娘看她獨自一個人昏迷在水邊,而那麵容上可怕的疤痕,不由微笑著扶起她,把她向旁邊一個小村莊農半攙扶半背著而去。

李慕天當時因為太急噪趕過來看欣然。這他本來受了重傷,還沒休息過來。就和欣然的那番爭執,加上水中泡了那麼長時間,而且麵對欣然的離開,心中更是各種滋味交織著難以釋壞。這一時性急,不由氣血攻心,就吐血昏迷過去。

可說謝伯和秀蘭,當時因為兩人的反映,心中多少有點愧疚。於是便想著,打包袱走人呢。可這貿然的離開,不向兩位大招呼也不好,兩人包袱都整理好了,這等了半天沒見他們回來。

謝伯不由地擔心起來。

“秀蘭,你在這等下,我去找下他兩人,給他們辭行。”

“恩,好的,爹,我跟你一起去。潘姐姐和我年歲相當,我的話相信她能聽到耳中的。走吧,我們一起去找他們。”秀蘭想了下,淡笑著說,然後跟著老爹後麵向那山岡下走去。

“奇怪?怎麼沒人呢?”在山岡下,沒見兩人的身影,兩人不禁都一震。慌忙向山岡爬去。

“爹,你來看,這裏有足跡印,兩個人的。”秀蘭眼尖地看到山岡邊,兩人拉扯留下的足跡印。

“恩,是兩人。糟了,他們應該是掉下水了。”老人查看了下,突然出聲緊張地說。

“掉下水?”秀蘭還不明所以然呢。

“不錯,應該是潘姑娘想尋短見,李公子拉扯她。兩人都失足掉下去的。走,我們下去溪邊找他們去。”老人點頭這樣說著,然後起身就向溪水方向而去。

“等等我呀。”秀蘭看到老爹那緊張的樣子,叫著,也連忙跟上老爹的步伐向溪流方向而去。

“李公子……李公子……”

“潘姐姐……潘姐姐……”

父女兩邊喊叫著邊走向下遊查看著兩人的蹤跡。

“快看,那裏有個人。”秀蘭眼尖地指著下遊處那沙灘上斜躺的身影,驚喜地說。

“是,李公子,快。”老人也看到了,嘴上叫著,腳下也不停地向正昏迷著的李慕天而去。

“李公子……李公子……你醒醒呀,醒醒呀。”老人一把抱起他已經有點幹的衣服,邊掐著他的人中邊呼喊著。而秀蘭則順著溪水向下找欣然的身影。這是回來卻是一無所獲。

喊了半天,李慕天終於悠悠地醒過來。

“然妹,然妹。然妹,她怎樣了?找到她沒有?”他剛睜開眼睛,就虛弱地問喃喃喊著欣然的名字同時向兩人問著她的情況。

“她吉人天像,應該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但是你的傷勢,已經這樣嚴重,如今又經過水浸泡,看來得馬上醫治,要不後果不堪設想的。”老人遲疑了下,隻能無奈地對他說,然後向女兒施了下眼色,邊扶起他邊這樣安慰著。

“不,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都是我呀,都是我。我一定要去找她,對一定要找到她,她還在等著我救她呢。放開我,我要去找她,我要找她去……”李慕天聽他們這樣說,心中悲苦更深,他掙紮著站起來,邊掙紮著掙脫著兩人地攙扶邊叫喊著,要去找欣然。

“李公子,你身上的傷地很救治的,要不後果難以想象。聽我的勸吧,你先回去療傷,我和秀蘭隨後再找她。”謝伯看著他那悲切倔強的樣子,不由拉著他,同時耐心地勸說著他。

可他還是掙紮著,叫嚷著。

這一陣地掙紮又拉扯到他的傷口,這不,他再次喃喃嚷嚷著,同時身子向地上跌去。

“唉,真是,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人性衝動。秀蘭,來幫忙,我們快把他抬回去,先穩定好他的傷再說。”老人看他再次昏迷,不由歎息著說,然後和女兒一起背著他向那草房走去。

可說欣然悠悠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頭頂上依然是稻草蓋的草房。但她知道這絕對不是謝伯們所在的草房。因為房間的擺設和外麵射過來的光線根本不對。

看來她又是被誰救了。

自己不是落水被衝走了嗎?這又是誰救了自己。想著天哥和自己一起掉水,她不由有點擔心,愧疚。天哥他怎麼有了,想著天哥的安危,她不由緊張起來。

於是她掙紮著下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農家女子的服裝。看來又是好心的農家人幫自己換的衣服,隻是這幫自己的是男的也是女的。

“哎,姑娘你醒了。你這身體還虛著呢,快躺回來,快躺回來。”她正打量著小屋時,有個長相清秀的弄家姑娘推開門進來,她邊欣喜地叫著,邊扶過她,再次把她扶躺在床上。

“啊我的麵紗,我的麵紗呢。”欣然這才警覺,慌忙這樣叫著。

“喏,姑娘,你的麵紗我是沒見到,但我已經用自己的絲紗給你當麵紗用了。放心吧,你不讓我看,我是不會看你的。不過嘛,我救你時已經看到了。姑娘,你這臉是怎麼弄的,誰那麼狠心把你燒成這樣。”那姑娘伸手拿過鏡子給她看,然後俏皮的笑了說,同時很慎重地問著她。

“這,我不想說。唉,都過去了。對了,姑娘這裏是什麼地方?”欣然看到臉依舊被遮著,心中多少有點欣慰。她長歎了一聲,淡淡地說,顯然很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同時問著那姑娘這裏的位置。

“這裏是一個小村莊。我叫小青,你就叫我小青好了,別姑娘長姑娘短的,這我還真不習慣呢。不管你臉是怎麼回事,那下手的人可真是殘忍。我是在水邊看到你的,對了,姑娘,你該不會因為臉上的傷疤才想著尋短見吧?而且姑娘,我看得出你這臉曾經做過手術,但是沒治好,是不是?”那叫小青的姑娘笑著這樣說,同時說著欣然的臉傷。

“我叫欣然,你就叫我欣然好了。是呀,唉,可惜沒成功呀。那人,我不會放過他的,我會讓他為他所做的事付出慘重代價的。”欣然看她介紹自己,也禮貌地這樣介紹自己說。想著自己為動手術,為這傷所受得種種磨難,想著那害得自己成這樣的邪惡男人,不由心中怒火中燒,她咬著牙又狠又怨地說。

“哦,欣然?好呀,那我就喊欣然。那害你的人是不是你的愛人?”小青看出她表情的怪異,很聰慧地淡淡點點頭,然後這樣問著她。

“愛人?嗬嗬,如果是愛人他會這樣對我嗎?不但害了我的還卻成型的孩子,連給我個體麵的死法都沒?我對他已經全沒有了感情,如果要說有什麼,那就隻有仇恨。這輩子我和他的牽連也就隻有仇恨。”欣然聽她這樣說,不由冷笑著說。想著那端王爺對自己的狠,更是憤怒,她再次冷冷地說著心中對他的感覺。

“唉,這種男人是真的不值得人留戀的。換做是我,我一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的。對了,欣然姐,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嗎?看樣子你應該比我大點,但你承受的痛苦卻那麼多。其實我爺爺是可以治好你的臉的,隻是他……你想讓你的臉恢複嗎?”小青聽她這樣說,不由同情地歎息著說。同時想到自己的爺爺,不由同情地開口問著欣然。

“你爺爺?他能治好我的臉嗎?”欣然聽她這樣說,有點不相信地問。

“不錯,我爺爺可是藥王穀的老穀主。隻是他不喜歡插手江湖上,和朝廷上的事,才帶著我隱姓埋命,生活在這小村莊中。我隻是有點同情姐姐的遭遇,所以才想著幫姐姐你的。因為我也過這樣的經曆,被人毀容的下場,那種疼痛到現在想著還讓人心寒呢。”小青想了下,這樣說。同時說著欣然心中的疑慮。

“小青,你也有過這樣的經曆。那你的臉是誰弄的?”欣然聽她這樣說,不由多嘴地問,問過之後她就想打自己的嘴巴。那已經是個痛苦的故事,她還問,這不是讓小青這姑娘又想起以往的不快嗎?

“沒事的,我的臉是被個禽獸弄的,當時他為了得到我爺爺配製的百草神丹,派人抓到我,可沒想到,他竟然想染指我。我用爺爺給的藥粉,迷昏了他,原想著可以逃脫他的,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抓到了,他就毀了我的容,然後關上我。不過好在有爺爺的朋友救了我。”小青揮手製止了她的歉疚,娓娓向她這樣訴說著。

“那人可真卑鄙呀,和我遇見的真的簡直是一個人。”欣然聽她這樣說,身有體會地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