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肆輕輕在信紙上寫上屬於自己的問題,筆尖停頓了一瞬,隨後索性放下鋼筆,抬眸望向窗外。
他原本想寫完給泉安的題目隨後直接倒頭就睡的,所以才會在主臥,平常看書,畫畫,工作都在書房裏的。
而主臥在一樓,書房在二樓,清閑的很。
窗前踏著月光走來的男人麵容清秀,卻穿著平常人不會穿著的厚重大衣,仿佛此時不是夏天,而是寒冷的冬日。
風千肆見到這人的第一眼是很矛盾的,氣質很矛盾,仿佛厭倦了世間,但又沉醉其中。
是死屋之鼠的頭目,把還沒上位多久的A殺死了。
真有意思,大半夜的敵對組織派了個人孤身一人來到對方組織幹部家裏,有些可疑啊。
風千肆靜靜注視著這位陀思先生,輕笑了一聲,原本想拉上窗簾不管的,但看到對方走近也隻能打開窗戶和他對視。“有事嗎?我已經不想因為加班而貧血了。”
“哦?那還真是失禮,這麼晚打擾未曾見麵的幹部大人。”費奧多爾歎息了一下,仿佛真的為自己冒昧的行為而感到歉意。
風千肆輕哼一聲,剛要拉上窗簾,卻被那個看似病弱的俄羅斯人用一句話打斷了動作。
“我們需要談一談那位給你寄了信的泉安,或者做一筆交易怎麼樣?”
憑借簡單的話語不能讓一個聰明的商人做出決斷,那如果和關係不錯的幼馴染呢。他懂得如何拿捏別人的情緒,也知道別人最需要或最希望的東西是什麼。
從風千肆的麵容來看是個外國人,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唇仿佛真的和別人說的一樣是個病秧子,那憑借武力當上黑手黨幹部的理由也被許多人質疑,隻是費奧多爾知道這人是真有實力,不然也不會用異能力反抗對黑手黨存在一定易患大大小小的組織了,不僅如此,還是多次反抗。
大大小小的組織勢力被黑手黨吞滅,而風千肆這個始作俑者得到了權利,但橫濱還有個組織仿佛和這位幹部很不和呢......
“怎麼樣?”費奧多爾繼續問道。
“你倒是說來聽聽?”風千肆挑了挑眉,反問道。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當然,是我冒昧未接待好客人。”
風千肆關上窗戶,突然意識到自己仿佛把散漫的一麵暴露給費奧多爾了。
不過也沒關係。
對方不也一樣散漫嗎。
他姣好的麵容上仿佛對一切都了如指掌,沉思了一瞬,開了門邀請魔人到沙發上坐。
青年散漫又柔和的麵龐就像溫柔的鄰家哥哥,一個普通人。相比看到照片的樣子,還是現實見到風千肆的模樣更有衝擊力。如果和自己做交易一旦被發現那還真是有一定風險。
費奧多爾饒有興趣的看著風千肆,那這位幹部會怎麼做呢......
為了好朋友屈服嗎......?
還是真正成為了個喜歡衡量利弊像森鷗外一樣的商人呢。
“怎麼說?泉安君和陀思君有什麼過節嗎?”對於情感,不論友情還是親情,早已在十幾年中的殺戮被衝淡,哪怕沒有活著的意義風千肆腦海裏的那根弦也還是會下意識的繃起來。
“並沒有,隻是無聊時調查了一下他?”
其實是因為泉安菱在這之前惹事惹的太大吸引到了他們吧......
風千肆無奈的笑了笑,自覺自己又被泉安菱隱瞞了。但他頭不甚在意,長時間的靈魂疼痛好似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靈魂分割的痛不同於肉體上純粹的疼痛,像是一瞬間就抽走所有力氣,半點聲音都喊不出來。
而他每天都在忍受這樣的靈魂分割,仿佛是個......
該死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