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肆垂下眸子,平靜的聽著費奧多爾的話。
少年人意氣又熱血,一起經曆過死裏逃生後會下意識把這定義為“過命的交情”,隨著時間和更多驚心動魄的事件發生,他們會慢慢交付真心,漸漸淡忘自己原本不用九死一生。
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信任泉安菱的原因。哪怕泉安桜井和他的關係不淺。
風千肆靜靜的聽著,隨後淡定的開口。
“真有意思,我獲得了這些,那你想要什麼?”他可不傻,陌生人對他好的前提是利益。
“我需要讓你應付一下其他人。”
風千肆聽到這句話輕笑了一下,他不在意費奧多爾到底要幹什麼,畢竟不在他的計劃之內,費奧多爾想怎麼做,怎麼利用自己也不在意。
這可是能和太宰治作對的男人。
如果費奧多爾要想辦法捉弄自己多的是辦法,但自己也有的是辦法讓這個男人體會到失敗的味道。
失敗啊......
“成交啊......”
風千肆笑著,眼底的寒意被費奧多爾收入眼底,站起身看了一眼茶幾上還冒著熱氣的暖茶,輕輕鞠躬行禮。
既然對方的樣貌看上去像法國人,那禮儀自然和他們那裏差不多了。法國和俄羅斯的禮儀好像也差不多吧。
風千肆站起身回禮,隨後目送費奧多爾離開。
倒是不錯......
這樣的交易他倒是不虧,費奧多爾什麼人解決不了?找他也隻是找個替罪羊,因為費奧多爾猜準了自己比較在意泉安,也知道自己部下的棋盤,沒有選擇掀翻而是在白子之上隨意幫敵人下了顆黑子罷了。
他輕歎一聲,表情透露著些許無奈和溫柔。
泉安菱這個人啊。
他沒辦法評定他。
視奸與監視,一個從內心升起的想法,一個是帶有目的性的。
監視與被監視的區別在於一個是真的在意,一個是要完成自己的計劃從而為了得到消息。
彼此試探,彼此關注,彼此傷害,彼此監視,彼此好奇,互相支持。
從上輩子的20多年,他才活了30歲。
自然,他死的比泉安菱早,失憶的時間也更長。
說不清了,不知道對於泉安菱是防備還是信任。
風千肆回到房間,看著還未寫完的題目。
隻是在自己準備接受挑戰,不想輸,想分個高低的時候不就證明了嗎。
見證了那麼多次對方的狼狽,欣喜,勝利,泉安菱不理解他的點就是想法和奇怪的思路,反複往回推理,又向前探索,反反複複數十次,直到真正確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後才肯確定。
內心複雜,和泉安菱這個白切黑不同的是會是時候把情緒規避,風千肆自然而然的認為,“情緒”很可怕。
上輩子的喜悅和悲傷與這輩子無關,他也不需要想念。這會給枯燥的人生再添上一絲無趣。
總之泉安菱是很重要的。
是棋子,棄子,朋友,家人。
當兩個人已經認識超過三十年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可以算是沒有血緣的親人和夥伴,互相離不開,互相又有對方的影子。
風千肆平靜的在信紙上寫下了答案,又隔了一行寫道。
【近日很好,無需擔心,祝好】
【少抽煙,不許喝酒,不許和其他組織的人打交道,少幹那些違背黑手黨原則的事。近日橫濱不太平,若無事可在國外多待幾周,我等你回來處理你職位上剩餘的工作。當然,在這之前還請諒解,我這個糟糕的家夥好似無法在你到達橫濱後迎接你。】
【最後,我接受你的挑戰;我將會勝利,等待成為我的手下敗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