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撕裂的空間之中出來的九葬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也有些吃驚,按照天広巫尊原本的設計,便是要直接對玄鈺下手,然後趁著九葬驚訝怔愣的刹那對九葬動手,但是那個設計卻不是這樣的。
因為人偶的忽然失效,不止是九葬驚訝了,他也同樣驚訝了,以至於錯過了對九葬動手的最佳時機。
懷中的那塊玉石還在發熱,玄鈺看著麵前巫力波動強大但是申請卻極其呆滯的人偶心中隱隱然間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再次飛快的伸手,將那些和天広巫尊相連的墨綠色的絲線同樣也斬斷了。
在那些絲線斷裂的同時,懷中的玉石光芒更炙,在這個瞬間她的腦海之中產生了一個奇異的念頭,似乎隻要她滴下一滴屬於她的鮮血,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偶就能夠反被她所控製。
隨著這個想法產生的同時玄鈺的行動也絲毫沒有落下,指尖上一抹墨綠的光芒過後一滴精血便被逼了出來,然後蜷指一彈,那鮮血便飛到了那個與她的距離不過半米的稻草人偶的身上。
隨著那滴鮮血的落上,那個人偶身上那些原本斷掉的墨綠色的絲線,齊齊消失,接著再次生出,然而生出的這一次那墨綠色的絲線卻是和她連在一起的。
這些墨綠色的絲線的數量總共是三千三百九十九根,在所有的絲線連接在自己的身上的瞬間,玄鈺的腦海之中頓時出現了絲線的數量。
同時還有一種和人偶血脈相連的感覺,似乎那個人偶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看著玄鈺原本難看的臉色此刻完全恢複了正常,九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個女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並且將這個危局更給解開了。
眼中的眸光微動,看樣子,這個女人此刻似乎是不需要自己插手了。
心思轉動之間,九葬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然後倏地轉身,他的好兄長,此刻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偷襲時間了,現在才動手明顯已經太遲了。
冷笑過後,九葬忽然出手,朝著自己身後的一處虛空抖手便是一道深紫色的光芒射出,當然那光芒可不是巫術,而是蠱蟲,是劇毒到了極點的巫蠱蟲子。
那個隱藏在九葬身後虛空之中的天広巫尊的本尊沒有想到,九葬的反應竟然如此迅速,一擊不中之後立馬就收手了。但是在離開之前,雙眼看向玄鈺的時候眼中卻有一縷奇異的光芒一閃。
在九葬和天広巫尊本尊交手的同時,玄鈺的目光便落在了天広巫尊的分身上麵,隨著將那個人偶變成自己的東西,玄鈺再看向天広巫尊的眼神便變得冷厲了起來。
心中的意念一動,那個原本懸浮在玄鈺的麵前的稻草人偶轉眼便玄鈺到了和玄鈺的胸口平齊正前方。
在那個人偶忽然脫離了字的控製的時候天広巫尊分身的心中便暗暗覺得有些不安,此刻看著那個原本屬於他的人偶,此刻竟然被玄鈺指揮自如他如何不知道,那個人偶此刻已經被玄鈺奪去了。
心中還來不及為自己的費盡心力所製作的人偶默哀,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警兆來,一抬眼但見那個原本還停駐在玄鈺麵前的人偶竟然轉眼之間便到達了他的麵前。
分身頓時驚愕,他雖然知道那個人偶的速度很快,除了巫聖級別的高手以外,這個世間上幾乎無人的速度能夠到達如此地步,但是即便快,他身為巫聖分身應該是能夠將那個人偶擋住的啊,但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速度比之前明顯還要快了一倍的人偶,哪裏是他能夠擋得住的?
那個人偶在他的身上都發揮不了這麼大的威力,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卻能夠發揮這麼大的威力,難到這個少年比他還要厲害不成?
他可是巫聖巔峰即便晉升成為巫神的巫師強者,這個少年即便再厲害,除非她也和他一般晉升到了巫聖級別,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
就在分身心思百轉之間,按照道理來說那個即便速度再快但是卻是他親手製作出來的人偶應該是不會擊開他的防禦的,但是讓分身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的隻,那個人偶在碰到他的瞬間,根本就像是沒有任何阻礙一般直接便進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隨著那個人偶的進入,分身的身體一震,接著腦海之中的意識便被那個進入了他的身體的人偶瘋狂的吞噬掉了,一道奇異的陣法在分身的腳下生出,接著,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一幕便出現了。
因為眾人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曹家老祖不過是個分身,隻以為那個原本看上去根本不敵曹家老祖的玄鈺轉眼之間便將之自己的劣勢搬倒了。
眾人隻見那個之前強大到讓人膜拜的曹家老祖的身體上開始不停的冒出瑩瑩的綠光,眼中的神采隨著那個人偶的進入開始一點點的消失,最後變成呆滯,同時他的身體也在那綠光之中不斷的縮小。
原本玄鈺不過是讓那個人偶去對付曹家的老祖的分身而已,但是隨著那個人偶的進入曹家老祖分身的瞬間,玄鈺的身體頓時一怔,因為這個分身不過是曹家老祖以靈魂之力和巫力所製造出來的而已,所以在這一瞬間,一股股精純的巫力便從曹家老祖的身上開始流入了玄鈺的身體之中。
大量的巫力進入身體所造成的結果便是直接將玄鈺身體之中那衝擊大巫境界的壁障給衝破了,一個巫聖分身之中所蘊含的力量是何種的恐怖,所以將玄鈺的壁障衝破不過隻是耗費了一點點的巫力而已。
以至於在衝破了大巫境界之後竟然一鼓作氣的又從大巫境界衝上了大巫初期巔峰,接著便是中期,因為隨著巫師的境界越高要想晉階的困難也就越大。
所以在晉入了大巫中期之後,巫力所帶來的實力的晉升便開始一點點的小了,到了最後所玄鈺的境界便停滯在大巫中期不動了。
不過,讓玄鈺驚異的是,到了這個時候在分身的巫力枯竭之後,一汩汩極為精純的靈魂之力便順著那連接著人偶的墨綠色絲線開始傳到了她的身體之中。
原本實力忽然從小巫巔峰漲到大巫中期,即便玄鈺的靈魂極其強大也無法將這猛烈晉階所帶來的影響壓下,所以到了後期的時候,玄鈺的身體便被巫力漲的滿滿的,就在她以為她快要被那個人偶輸送過來的巫力漲爆的時候,那汩靈魂之力便輸送了過來。
隨著靈魂之力的鎮壓,很快的,那些在她的身體之中躁動的巫力便開始平複了,隨著玄鈺的有意引導,在身體之中運行了一個周天之後便朝著玄鈺的停留在了玄鈺的丹田之中。
那個曹家長老的身體已經變得極小極小了,原本和正常人差不多的身高此時,已然變成了一個半米大的麵孔成熟的透明的小人了。
他身上的靈魂之力還沒有停止輸送,原本在巫力的飛速輸送當中看著玄鈺身上的實力暴漲,但是身上的氣息卻開始紊亂的之後,九葬正準備出手鎮壓的,但是很快的,九葬便發現他的出手是多餘的了。
因為玄鈺的氣息紊亂也隻是出現了那麼短短的幾秒鍾的時間而已,幾個眨眼便過去了。
接著,原本於他來講,雖然玄鈺的靈魂之力看起來比同等級的巫師的靈魂之力強大很多,但是最多也就能夠壓下大巫初期巔峰的巫力而已,到了大巫中期,這樣的巫力根本就不是玄鈺所能夠壓下的。
但是讓九葬鬱悶的是,玄鈺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很快的,那個原本在他的眼中隻是算得上有些強橫的靈魂之力在他的感知之下便開始飛速的漲了起來。
隨著靈魂之力的暴漲,他清楚的感覺到原本因為忽然實力暴漲不穩的根基,現在竟然很快的便穩定了下來。
不但如此,那靈魂之力竟然還在攀升,在玄鈺身體之中的巫力穩定下來之後沒過幾秒鍾,九葬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怪異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之前他隻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小子在巫術上麵的天賦極好,但是現在,極好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這小子就是個變態。
雖然看那個樣子,玄鈺之所以能夠有這樣的進步不過是因為將曹家老祖的一個分身直接吞噬了的原因,但是除了他以外,恐怕也隻有曹家的老祖能夠明白,若是其他人的話,在小巫巔峰境界衝到大巫境界便是不錯了,天賦高的衝到大巫境界,再高的充其量衝到大巫巔峰。
而這個混蛋,竟然至今衝到了大巫中期巔峰!
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後麵不管是誰想要再傷害到她的話卻是極其困難的了。九葬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腳下的巫焰一滅,便準備落在玄鈺的身前,卻見麵前一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轉眼便將那個一身男裝的絕色少女抱住了,九葬原本準備邁出的腳步生生的頓住。
“我家娘子果然厲害!”身形一閃,伶音便到了玄鈺的麵前,一伸手便將眼前的女子抱了個滿懷,聞著玄鈺身上淡淡的馨香一直以來心中的不安定做算是平息了下來。同時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玄鈺,眼中那溢出的溫柔幾乎要將玄鈺溺死。
玄鈺的身形一僵,最終沒有掙脫伶音的懷抱,這個小子,其實在回來的時候她就聽侍梅說了,若不是他的話,那麼那一次漳州之行不可能成功。
對曹家動手,就等於是斷了自己的後路,這個男人?她如何值得他如此對待?
其實她對於他們都是有好感的,既然如此,若是,玄鈺的心中有些糾結,微微顫抖著手回抱著伶音,若是他們不介意的話,那麼,她便會接受,若是介意,那麼便離開。
看著玄鈺回抱伶音,墨玄楓的眼神微沉,既然知道他的鈺兒是女子了,那麼他便絕對不會放手!即使鈺兒的身邊已經站著他人也不行。
目光微微一轉,落在了九葬的身上,看著那個霸道的每次見到玄鈺必然會強勢的將玄鈺攬到他身邊的九葬這一次卻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將前麵那兩人分開,而是看著玄鈺的背影眼神複雜,墨玄楓的心中頓時閃過一絲疑惑。
墨玄楓的目光九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卻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回應,每一次見到玄鈺的時候都是他心情最為舒暢的時候,可是在知道了玄鈺的身份之後全數都化成了無盡的糾結。
看著伶音雖然隱蔽,但是卻若有若無的環著玄鈺腰身的手,九葬的目光一點點的變得低沉,尤其是看到對於伶音的擁抱玄鈺並沒有做出絲毫的抵抗。九葬的心情更是低沉到了極點。
雖然他將自己的生命和玄鈺的生命聯係到了一起,但是他到底沒有真正的得到過玄鈺的心,畢竟對於他的懷抱,玄鈺一直以來都是抗拒的。
九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一次次的想要躲避和玄鈺見麵,因為每次見麵他都怕自己忍不住陷的更深,但是每一次看待玄鈺有危險他卻忍不住的想要趕過來幫到她,害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危險。
這就是他的徒兒曾經告訴過她的那種所謂的喜歡嗎?
九葬微微歎息了一聲,深深的看了伶音一眼,像是沒有聽到自己腦海之中伶音那喚著他下去,讓他見見自己的媳婦的聲音,倏地轉身身形一閃便沒入了虛空。
他做不到和自己的徒弟搶一個女人,但是他也做不到看著玄鈺和伶音甜蜜的樣子。即便是此刻他們多久夅並沒有多麼的過分,他的心中便忍不住氣悶,所以他覺得他還是離開的好。
至少見不到玄鈺的時候,他會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她!
師尊!
看著在救下自己和玄鈺之後轉身便走的九葬,伶音身上的巫力波動到了極致,一遍遍的叫著高空之中的九葬,但是讓他意外的是無論他怎麼叫九葬卻都不會理睬他。
難道是那一次他幫著玄鈺惹了師尊傷心了,為此他的心中一直愧疚,但是卻從來沒有絲毫的後悔,畢竟若是不去的話,萬一玄鈺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他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安心。
“鈺兒,你沒事吧!”待得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墨玄楓也隨即走到了玄鈺的身邊,一雙溫玉似的眸子看向玄鈺的時候讓人有種想要溺死在其中的衝動。
明白自己的弱小,所以這一次墨玄楓並沒有衝動的衝上去,畢竟他到底不是曹家老祖的對手若是和曹家老祖對上的話,那麼以玄鈺的性子必定會竭盡全力來救他的,如此拖人後退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去幹的,所以即便他的心中無比的擔心玄鈺的狀況,但是卻依舊沒有衝上前去,而是竭盡全力幫助淩天皇室當中所有的玄鈺在乎的人和忠於玄鈺的人,雖然他的鈺兒是個女子,但是他當初在心裏麵發下的那個誓言卻依舊是作數的。
整個淩天帝國,除了玄鈺以外,任何人想要做淩天的皇帝他都會下殺手的,不過現在還是非常時期,因為收複了靖國淩天邊境的幾個國家開始聯合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對淩天帝國下手了,這樣看來的話,他就必須要想個辦法將閩窟的勢力說服,成為玄鈺的勢力,當然隻是玄鈺一個人的勢力,其他任何人想要沾染的話都是找死。
“當然沒事,謝謝三哥!”雖然不知道墨玄楓到底在上麵做了什麼,但是玄鈺卻直覺的之前的陣法之所以沒有起到半點的效果,很大的可能便是因為她的這位三哥在這裏,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獨屬於巫術的還未徹底消散的靈魂之氣則更加肯定了玄鈺的猜測。
墨玄楓聞言微微一笑,“隻要鈺兒沒事就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墨玄楓同時將手中的一枚令牌放入了玄鈺的手中,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說出的話卻讓玄鈺忍不住震驚,“從今天開始,閩窟不複存在,閩窟隻是你一個人的勢力!”
看著手中的令牌玄鈺的身體微震,“三哥!”
墨玄楓輕笑,伸手輕輕的在玄鈺的臉頰上刮了一下,就如同小時候每次玄鈺調皮的時候一般,雖然他明顯的感覺到了現在的玄鈺和曾經的玄鈺不同,雖然他更愛現在的玄鈺,但是卻忍不住想要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的刮她的鼻尖。
因為這樣,他會有一種,玄鈺是他的獨寵的感覺。
“記住,鈺兒你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有什麼意外,那麼三哥絕對不會獨自一個人留下的!”溫和的話語當中表達的意思卻是決然的,玄鈺的身形微顫,心中隻為一人的想法最終潰散。
看著麵前和他一樣如此在乎玄鈺的男子,伶音的心中雖然醋意翻騰,但是最終卻沒有說一句話,如果是之前的玄鈺的話,那麼別說是接受眼前這個本來就在她的心中占了一定地位的男人,就是他玄鈺恐怕也不會接受。
因為時刻關注著玄鈺,所以在靖國邊境發生的關於玄鈺的事情伶音自然是知道的,而從那裏回來之後玄鈺似乎便開始慢慢的接受自己了,在察覺到玄鈺的變化伶音的心中在明白的同時也有些酸澀。
玄鈺如此的行為,分明是在告訴他,若是他愛的不深的話,那麼最好放棄,若是他舍不得的話,那麼以後的日子可能會有很多醋吃的。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所以,在追到京城的時候他就明白的,隻是,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眼中倒影這別人的樣子的感覺真是不爽。
醋這玩意,不好吃,但卻不得不吃!
在皇城之中,隨著曹家老祖的消失,很多原本隸屬於趙玄捷手下的人即便有那個心思也沒有人再敢上前去動楚皇後了,再說了,楚皇後的身後還有暗衛,若是一個耽擱的話,那麼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被九皇子狠狠的虐死。
一場逼宮篡位威脅設計,最終以趙玄捷被斬殺,曹家老祖的分身被滅為結局,曹家內部,看著原本繁盛的家族此刻已然開始隱隱出現衰亡之象的天広巫尊,憤怒的一揮袖袍。
但見一層墨綠色的波紋隨著袖袍的揮動憑空生出,然後撞擊到了曹家內室的牆壁上麵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響,最終歸於平靜。
“嗬嗬,好,很好!”曹家老祖冷冷一笑。
……
祿親王府,看著馬上就要天黑了,卻依舊沒有辦法從王府當中出去,趙謙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