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葬,爾敢!”
隨著一聲暴喝過後,那個小圈之中竟然隱隱出現了一個人影,鋪天蓋地的威壓在這一刻幾乎將所有人都壓翻在地。殢殩獍曉
玄鈺的眸子一眯,漆黑的眼中似乎有怒火燃燒,腳下微動,口中默念了一段晦澀的巫咒,刹那間身上黑色的煙霧和墨綠色的火焰頓時將她和楚皇後一起籠罩了起來。
膝蓋原本已經被壓得咯吱咯吱直響酸軟無比,眼看著就要跪在地上了,在那火罩將兩人籠罩住的瞬間,那強烈的壓迫敢頓時消失了。
以至於此刻在那個曹家曹家老祖的威壓籠罩下,除了九葬以外還能夠立著的便隻有玄鈺和楚皇後了,當然其中最為主要的原因還是玄鈺。
在目光轉到玄鈺身上的時候這位曹家的老祖自然也是明白的,想到這裏,那小圈之上光芒一閃,接著一個和九葬九分相似的絕色男子便從那個小圈之中行了出來。
在看到這個男子的模樣的瞬間,很多人都有種幾乎是看到了另一個九葬的感覺,但是在那個男人出現的瞬間,玄鈺卻能夠清晰的發現得出來兩人的不同。
九葬是冷酷,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則是陰鷙。
“哼!螻蟻而已!”一聲冷哼,耳邊一聲冷哼,玄鈺的心中一驚,甚至絲毫空氣的異動都沒有感覺到,便感覺到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倏地將她束縛了起來。
玄鈺的臉色頓變,在那股力量到來的瞬間,她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的確,螻蟻,即便她不願意承認,但是此刻她在這個人的麵前的確是弱的和螻蟻般。
隨著力量的迫近,玄鈺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絕望,這樣強橫的力量不是她能夠抵擋的。
但是她出事沒有關係,她的母妃可是站在她的身後的!
看到天広巫聖的瞬間,九葬的臉色頓時一變,身上接近於巫神的力量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逸散了出來,身形一閃,甚至比那個曹家的天広巫尊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哼,天広,當年還在瞄族之中的時候,你怎麼不當真我的麵這麼說?”天広巫尊的那一指最終迎上的是九葬的拳頭。
看到九葬發瘋,竟然要救下一個連大巫境界都不到的巫師,天広巫尊的臉色頓時一變,他可是記得,在那一次事件之後九葬對於所有人的幾乎都相當的冷淡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過了這麼多年之後竟然還能夠又一個人讓他激動。
天広巫師眼中的光芒一閃,盯著玄鈺細細的一看,卻見麵前的五官如畫,精致細膩的賽過女子,絕色傾城四個字用在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上都顯得有些遜色。
當初九葬能夠看出自己的性別,玄鈺原本以為這個曹家的老祖應該也能看出自己的性別,但是出乎玄鈺的意料的是,這個曹家的天広巫尊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眼光雖然怪異了起來,但是從其神情上麵辨別卻分明是沒有看出來她到底是男是女,見此不光怎麼說玄鈺的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瘋子!”隨著那拳頭的畢竟,天広巫尊的臉色頓時變了,要知道雖然此刻他出現在這裏的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但是分身卻是和本體相連的,若是別人的話那麼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是九葬的話,那麼這個家夥一定會以巫的靈魂之力聯係到他的本尊身上去的。
畢竟,分身若是受傷太重,那麼肯定是會影響到本尊的。雖然他可以在九葬的拳頭落下的同時將麵前的這個少年擊殺,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的這個分身被毀滅,本體遭受重創,而以九葬現在的實力來看,若是他的本體受到重創的話,那麼別說日後滅殺九葬,說不定他反而還有被九葬滅殺的可能。
念及此,天広巫尊急忙飛快的後退,但是分身到底隻是分身根本不及本尊的實力,所以這後退的速度自然也是不如本尊的。不過,這樣至少卻避免了讓本體遭受重創的可能。
“砰!”一個轉眼,九葬的拳頭已經落在了天広巫尊的身上,但見原本在眾人眼中強橫無比的天広巫尊身形此刻就像是一顆炮彈一般飛快的朝著地麵落下。
身為巫聖級的巫師,即便隻是一個分身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解決掉的,一陣煙塵過後,那個天広巫尊成才咳嗽這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起初對付玄鈺不過是因為玄鈺害得他曹家之人死傷眾多,但是現在,天広巫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在九葬對他動手的時候他分明看出九葬的眼中流露出來的可是對這個少年的在意。
說不定他快要借用這個少年,製造一些機會,天広巫尊的眼中一抹墨綠的幽光劃過,盯著玄鈺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對上天広巫尊那陰冷的目光,玄鈺的心中一沉,看來因為剛剛九葬為她擋住那一下,在加上在巫墓之中這個巫尊也是見到過她和九葬在一起的,所以看現在這情況這位天広巫尊似乎是將自己看成是了九葬的軟肋。
看來這個巫尊是要對付她了,對付她倒沒有關係,因為修煉了攝魄玄功大成,再加上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分身的關係,即便是她被其擊殺了,那麼她的靈魂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毀滅的,但是她身後的楚皇後可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玄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是她離開她的楚皇後的話,那麼楚皇後必定也是危險的,但是不離開,那麼也同樣極其危險。
剛剛殺了三皇子之後帶著人進來的墨玄楓,看到的便是九葬揮拳轉眼就將那個曹家老祖打落地麵的畫麵,溫玉似的眸子動了動是那個窺視鈺兒的巫師,當時還在巫墓之中的時候他的實力還沒有這麼強橫的啊,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雖然看到九葬這個明顯是在肖想他的鈺兒的男人心中酸澀,但是墨玄楓卻不得不感激,畢竟若不是他出手的話,那麼玄鈺必定不會活下來。
目光落在玄鈺的身上,剛剛天広巫尊對玄鈺下手的那一幕他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剛剛天広巫尊的那一指雖然厲害,但是以玄鈺的能力,若是全力逃走的話,那麼肯定是能夠逃開的,但是因為玄鈺的背後就是楚皇後,她若是在這個時候逃開了的話,那麼楚皇後必定會灰飛煙滅。
看著到了這個時候玄鈺的心思卻還放在身後的楚皇後的身上,墨玄楓抿了抿唇瓣,在這種他根本就不能夠參與的戰場上麵,不如由他去保護楚皇後吧。
想到這裏,他身形一動,正欲趕到玄鈺的身邊肩膀卻在身體還沒有移動的時候被身後的人摁住了。
“還是我去吧!”身後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墨玄楓一抬頭對上的便是伶音那雙帶著無盡妖異的眼睛。墨玄楓猶豫了一下,但是朝著楚皇後所在的位置行去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止。
到了現在他自然知道巫師的實力整體來講是強於任何武者的,但是即便他的實力比伶音要弱,他也會去保護楚皇後的,這個女人不但是玄鈺在乎的人,也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人,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讓這個女人受到半分傷害的。
“娘子,我來了,這一次是我先離開的,娘子晚上要不要罰我,要不等到晚上娘子罰我給娘子暖床好了!”就在玄鈺的心沉到了穀底的時候忽然聽到腦中一個熟悉的聲音,玄鈺的心中頓時一喜。
雖然無論是她還是伶音的實力相比起那個曹家老祖宗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但是除卻會對楚皇後動手的曹家老祖這個變態以外,卻沒有人再是伶音的對手了,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在擔心其他了。
“好啊,想給我暖床的話也行!”玄鈺臉上不動聲色,聲音卻直接傳到了伶音的腦海之中,隨著她這句話傳過去她自然知道伶音會是何種反應,略微一頓之後玄鈺繼而道:“你在將母後保護好的同時將那個曹家老祖的分身單獨解決掉,就可以了!”
“不是吧,娘子,你太狠了,你這是準備將為夫犧牲了麼?”的確,在聽到玄鈺的前半句話的時候,伶音的心中狂喜,一雙漆黑的鳳目亮的嚇人,但是很快的那光芒便暗下去了。
曹家的老祖可是和他的師尊同一個級別的老怪物,他哪裏會是那個老不死的對手。
剛剛聽到玄鈺的聲音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家娘子終於看清楚他的心了呢,結果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這個,心中頓時酸楚無比。當然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伶音卻不忘將楚皇後小心的保護了起來。
玄鈺的自然敏銳的感覺到了,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在天蠱巫墓之中的時候,這些人對她的心意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隻是但是的他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回報而已,不知道怎麼的,玄鈺忽然就想到了莫無邪,心中猛地一痛,一個奇異的想法竟然在這個時候產生了。
既然到了這種地步,她不想要再承受那樣錐心的痛苦,那麼不如將這些人都收了吧。
當然這個想法出現的也隻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玄鈺的心中打了個激靈,順便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現在的狀況很明顯不是供玄鈺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這個想法隻是產生了短短的一瞬間,玄鈺的便在曹家老祖還沒有將注意力落在她身後的楚皇後的身上的時候瞬間移開了。
隨著玄鈺的移開,那麼保護楚皇後的事情自然就徹底的落在伶音的身上了,在這種時候玄鈺自然是不會回頭看向伶音,或者做出別的什麼舉動的,巫的靈魂本來就十分強大,所以在伶音的聲音傳入他的腦中的時候,玄鈺便飛快的做出了回答。
雖然在某些情況下巫師是可以得知別人的靈魂之中所想的是什麼的,但是同為巫師除了師徒傳承之時,其他的時候,在未經過別人同意的情況下,即便是實力高出對方數倍也很難聽到對方靈魂之中到底在交談什麼。
在聽到伶音的聲音之後,玄鈺看向曹家老祖的目中同樣劃過一絲冷光,雖然相比起九葬來說,在這個曹家老祖的眼裏,她的確弱的和螻蟻一樣,但是別忘了,在收複了那個曹家的大長老之後她可是直接將攝魄玄功淬煉到了大成的境界。
雖然伶音看起來比較有些不著調,但是實際上卻是十分靠得住的,所以玄鈺明白既然眼前的這個家夥已然將自己看成是了九葬的軟肋那麼就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伶音的到來九葬自然是知道的,畢竟伶音身為他的徒弟多年對於伶音的氣息九葬自然是熟悉無比的,其實在伶音還沒有靠近這裏的時候九葬便發現了他。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伶音才能夠及時的到達這裏,否則的話即便伶音的巫力在如何的盈滿也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裏來。
至於那個和伶音一起來的霍言靜,則還在皇宮之中像一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闖,在找不到伶音的情況下,霍言靜總算是想起來了,找不到伶音便先去找她的師尊吧。
畢竟以玄鈺的實力,要找到伶音應該是很快的。
想到此,霍言靜的腳下飛快的移動,沿途遇到趙玄捷設好的兵馬,手中的七弦琴一處,頓時暢行無阻。
“嗬嗬,既然你這麼在乎那個少年的話,我若是不借來利用一下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天広巫尊一陣獰笑,翻身躍起的同時,渾身巫力流轉,身形爆射而起轉眼便朝著玄鈺飛快的移動過去。
九葬的雙目一冷,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他的這位好兄長還以為自己在他的麵前還有勝算嗎?
黑色的袖子一甩,袖子瑩瑩的光幕便朝著天広巫尊兜頭罩下。
頭頂上一道黑影靠近,天広巫尊這一次卻奇異的沒有半分舉動,隻是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之後,便抬頭看著九葬冷笑。
“我說過的事情,從來都會做到的,即使此刻在你麵前的不過是一個分身!”
九葬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隨著天広巫尊的話出口,他匆忙展開靈魂視角,心神極其集中之下立馬就發現了天広巫尊施展的巫師,但是可惜的是現在才發現明顯已經是遲了。
“找死!”九葬的臉色頓時猙獰。
終於和楚皇後的距離保持的夠遠了,在確定了若是那個曹家老祖當真要對她動手的話,那麼必定不會傷及楚皇後之後玄鈺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心中方才剛剛鬆了一口氣,玄鈺的心中再次生出警兆來,噬人的煞氣從土地下麵冒出,玄鈺的心中一驚,因為那事物的速度太快,玄鈺還沒有看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便感覺到那煞氣轉眼便衝著她的要害而來。
身體瞬間冰涼,那種被巫聖級的巫師以靈魂之力徹底封鎖起來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是在這種時候卻根本無法反抗。
九葬的怒火已然燒到了極致,第一次天広巫尊對玄鈺動手的時候或許還沒有看出來九葬對玄鈺到底重視到了何種地步,但是到了現在他總算是看出來了,看著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千年,早就懂得了如何隱藏早就情緒的九葬的臉上再一次露出那種惶恐之色,原本還想要保住自己的這個分身的天広巫尊心中忽然憑空的生出一個計策來。
之前因為拿不準,不知道自己出手之後九葬會如何,但是現在麼,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是對玄鈺在乎到了極點的九葬,天広巫尊完全能夠肯定若是他在中途做些什麼的話,那麼說不定他的這個好弟弟還會衝上前去保護那個少年。
愚蠢,為了別人什麼都不管不顧,原本他還以為經過千年的時間他的這個好弟弟已經改變了一些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還是這樣愚蠢的可怕。
果然眼看著那煞氣直接通過地底朝著玄鈺而去半空中的九葬臉色徹底的變黑,雖然到了巫聖境界完全是可以撕裂空間的,但是撕裂空間這種明顯隻能是仙神才能夠辦到的事情以他的凡人之軀來做的話那麼對於巫力的損耗必定是極其重的。
若是九葬如此的話,那麼即便他的這個分身滅了,那麼本尊也同樣可以趁著那瞬間的功夫來偷襲。
嘿嘿,巫聖級別的偷襲,所造成的傷害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的壓力太強的原因,懷中那個一直被玄鈺放在懷中但是從來沒有佩戴過的玉佩開始隱隱的發熱了,之前那個玄鈺並沒有看清楚的東西在這個時候終於徹底的展現在了玄鈺的眼前。
那是一個用枯黃的稻草所製作出來的人偶而已,整個人偶看上去極小,整個的身高不過玄鈺的巴掌大小,同時在那個人偶的身上,隱隱有一條條墨綠色的絲線,絲線的那一頭鏈接著的便是那個曹家的天広巫尊。
除了墨綠色的絲線之外,那個人偶的身上還有一條血紅色的絲線,那絲線之上隱隱冒著黑氣,而那絲線的另一邊所鏈接的人便是她。
在這個瞬間玄鈺不知道為何那個原本在她的眼中看起來快到了極致的人偶忽然間速度變得慢了下來,更不知道為何在這種時刻她能夠看得見那個傀儡身上的絲線,但是她心中隱隱的明白,這就是巫族所有的巫師一直都在研究的那種冥冥之中的意念。
按照道理來說,即便是成為了巫神也不可能看得到這樣的東西的,但是為何她卻能夠看到的呢。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玄鈺明白現在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想這些明顯就是找死的行為,目光落在那條血紅色的絲線上滿,玄鈺直覺的,眼前的這個人偶之所以會攻擊她似乎便是因為這條血紅色的絲線的關係,如果這條絲線能夠斷掉的話,那個人偶也就一定不會在對她動手了。
想到這裏玄鈺飛快的伸手,一把拉住了那根絲線,然後輕輕的一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那絲線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無聲無息的便斷裂了開來。
於是乎讓天広巫尊驚訝的一幕便出現了,那個已經靠近了玄鈺的人偶在破土而出的瞬間,原本應該是將俯身到玄鈺的身上對九葬下手,但是在這個時候卻見玄鈺倏地伸手,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那速度竟然快的連他都看不清楚,接著那個原本是要附著在她身上的人偶,眼中血色的光芒頓時就消失了,接著竟然放棄了對玄鈺的攻擊,呆滯的懸浮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