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花來水中月,真亦假時假亦真(1 / 2)

月河醒來躺在床上,池羽正在給他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並不是池羽照料到月河有多好,而是池羽粗暴的照料方式讓月河痛醒的,就拿現在池羽給月河擦血跡來說吧,完全就是在抹桌子,下手不知輕重,

嘶~~

“我說你能不能輕點,平時在穀裏你不是挺溫柔的嗎?我現在可是傷者”月河是在忍不住了,對著魂兮說道,

“少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傷者,你是我娘子從外麵撿回來的當然是傷者,還有啊,什麼叫平時在穀裏,你來紅穀也不過一天而已,”池羽顯得非常激動,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的,本來很俊俏的臉配上這滑稽的動作,感覺甚是奇怪。

“我說魂兮,你幹嘛那麼激動,平時你不是挺溫和的嗎?還有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什麼時候來的娘子?”池羽的動作著實嚇到月河了,

“什麼魂兮,我叫池羽,我平時就這樣,說的好像和我很熟一樣,對啦,我為了救你把家裏的額藥草啊什麼的全部都用上了,身體好些了你給我去把那些草藥挖回來。”

“你說你叫池羽?”

“費什麼話!當然叫池羽,行改不改名坐不改姓,”池羽把給月河擦血的布往床邊一扔,走到了桌子前抬手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喝完還挽起了袖子,讓本來很華麗的衣服看起來猶如粗布衣服。

月河有些奇怪,昨晚明明和魂兮一起掉入懸崖,這個和魂兮一模一樣的人自稱池羽,就算他是魂兮,也不可能一點傷勢都沒有,而且魂兮從來不會這麼捉弄別人,

“池羽,這裏可是巴郡驅天山?”月河半靠在床邊,很嚴肅的問道。

“巴郡驅天山?這裏是燕國境內無須山。”池羽說完翻了一個白眼給月河。

月河突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大門口,一把推開了屋門,陽光透過大樹照耀在小屋外,小屋東側有一條小溪流向遠方,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盛開,火紅如血,幾隻白色的蝴蝶在上麵飛來飛去,夾雜著溪水流動的聲音,月河這才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味,

此時一個女子走進了月河的視線,穿著白色的長裙,梳著鬢,右邊頭上戴著一朵白色的鮮花,右手提著一個籃子,裙擺滑過彼岸花上,緩緩而來,清新素雅。

此時月河覺得胸腔翻江滾浪,猛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緩緩的跌坐在地上,身後傳來了池羽急切的聲音。

桌子上擺著兩盤小菜,還有藥膳,幾碗粥。魂兮坐在桌子邊,手裏拿著筷子,看著眼前的池羽與他的妻子靈音,靈音皮膚雪白,一雙媚眼,梳著鬢抹了胭脂,苗了眉,端著一碗粥坐在魂兮的對麵,

“公子也別看著,我們夫妻二人特意商量你有內傷,便煮了這些藥膳化瘀血梳法氣,多吃一些,有助於你內傷的複原,”靈音的聲音很空靈,就像她的名字一樣。

在池羽說自己有內傷的時候,魂兮就暗自感受了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內傷可言,但是卻怎麼也提不起功力,就像被人下了咒,一運轉功力就會中斷周天,也自我感覺不到哪裏有問題,而讓他最有問題的是,經過一下午的接觸,池羽與靈音好像在十五歲的時候便來到了這無須山中,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而魂兮不明白,他們說這是燕國邊境,可燕國在幾年前就被秦國的鐵蹄踏破,早已不複存在,一切都有些茫然,給魂兮一種生活在夢裏的感覺。

吃完飯後,靈音在收拾著屋子,池羽不知在哪裏搬來一把古琴,坐在門外就開始彈了起來,沉悶悠長的聲音,魂兮不懂禮樂,卻好像聽過師傅彈過一兩次,並且也確認了池羽不是月河,因為月河從來不會彈琴。魂兮靠在門邊,看著屋外池羽的背影,池羽仿佛也知道魂兮在背後一樣.

“此曲名為《暗曲》,家父所著,當日家父創出此曲彈奏時,引來無數的文人墨客讚揚,隻可惜他命薄,不久後便隨著先祖們都去了。伴隨著這曲子還有一首歌謠。”池羽也不問魂兮是否願意聽,便唱了起來。

鳥兒歸巢兮日墜,潮汐起落兮揚帆。

霞雲散聚兮命理,道仰燕玉兮登高。

江溪湖海兮終合,暗夜花燈兮猜謎。

閨中鴛鴦兮香巾,塞外大漠兮埋骨。

蒼龍出水兮騰雲,白虎長眠兮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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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調輾轉,唱的魂兮一會像站在海邊看著海鷗歸巢,遠處的船家揚起了風帆,一會又如身臨無盡大漠之中,看著風吹散黃沙露出將軍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