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笙垮下臉來,眼前一片黑暗,前途一片堪憂。
屁股也疼,手也疼,雙笙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睡了一會兒,腦中突然想起來一事,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的想法都是留下來,找到那人,去那人身邊,然後保護那人,之後再從長計議,可以脫離太子的拿捏了,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太子在這裏最大啊,論尊貴論身份論地位誰比得過太子呢,太子要處罰一個侍衛,誰會說什麼嗎?誰敢說什麼嗎?他豈不是照樣想把她怎樣就怎樣?
她為什麼要碰到太子,為什麼會惹到他?難道注定她要成為板子王?!
在這個月光朗朗萬物寂寂的深夜裏,雙笙終於遲鈍的意識到,她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以後她要對兩個人拚命:拚命保護那人,拚命討好太子,否則,她照樣得死呀。
雙笙用一個夜晚想明白了這個事關性命的問題,第二日不顧傷痛,頂著黑眼圈主動請求去上值了。
趙如康也沒阻止,給她排了值,這幾日沒聽到啪啪的板子聲,他也頗感有點不習慣。
武課時,李成君學的是劍,一身黑色勁裝,幹練瀟灑,隱隱透出幾分俠氣,看著很讓人賞心悅目,但若說起劍術來,他學的淺,再怎麼領悟性強,客觀的說,目前隻能算中等水平,還有待提升。
幾個招式練完,李成君挽了個劍花,收了劍。
雙笙站在侍衛隊裏,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掌聲很孤單,但聽起來又響亮又熱情又真誠,給人一種她是在用生命為太子喝彩的感覺。
眾人隨著李成君的目光看過去,雙笙鼓的全身帶勁,臉上帶著一種崇拜的神情熱忱的看著李成君:“好,殿下,您太厲害了,真棒。”
眾人:“……”
李成君:“……”
他皺眉看了一會兒不太正常的雙笙,招來宋保泉:“昨日太醫給小矮子開了什麼藥?”
宋保泉如實稟報:“就是些創傷藥,應該沒什麼問題,要不奴才叫太醫過來再問問。”
李成君擺了擺手,“算了,太醫院的藥達不到這個水準。”
中午的時候,李成君在東苑□□花園裏散了會兒步,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正暖,和風習習,花園裏蝴蝶繞花飛舞,他索性不回房裏,讓人放了軟榻在水榭旁的涼亭裏,聞著花香,聽著水聲,執起書卷悠哉看著。
涼亭四周各站了個侍衛,雙笙站在亭口處,精神百倍的做著木頭樁子。
宋保泉端了一盤點心過來,想送進涼亭中,見李成君看的認真,便停在外麵,等候他叫的時候再送進去。
雙笙目光炯炯的看一眼那盤點心,然後看一眼宋保泉,幾個回合後,宋保泉明白了她的意思,斟酌了片刻,將點心遞給了她。
適逢李成君看累了,放下書卷,看了外麵一眼,宋保泉忙領著雙笙走了進去,“殿下,您吃點東西再接著看吧。”
他退後一步,讓雙笙將點心放到了李成君麵前,“雙武侍想送進來,我看他情真意切,便自作主張了。”
雙笙熱切的看著李成君,語氣真誠,“殿下,您餓了吧,快吃點吧。”
青花瓷的精致圓盤裏是剛做好的糕點,樣式新穎,色澤鮮潤,口感應該不錯,李成君沒吃,他看一眼新鮮糕點,劍眉微揚,“宋保泉,試膳太監呢,拿銀匙來試試毒。”
雙笙,“……”
太子是被毒大的麼,連這也要試,雙笙歎口氣,一抱拳:“殿下,不用叫人了,我吃給您看。”
她拿起一小塊芙蓉糕來,一口塞進嘴巴裏,吧嗒吧嗒的咀嚼著:“很好吃呀,殿下。”
糕點撐的她嘴巴滿滿的,有一些碎屑沾在嘴角上,白的糕紅的唇,搭配的很醒目,讓人不能忽視,偏偏還一直說個不停,“殿下,您看,沒毒,我一點事都沒有,您快吃,別餓著了。”
李成君移開了目光,哼了一聲,拿起糕點吃了起來,剛咬一口,雙笙哇的一聲叫出來,“哇,殿下,您吃東西的樣子真好看。”
宋保泉不忍直聽,默默的低下了頭,他初入宮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拍馬屁也比這個雙武侍拍的好啊。
李成君受不了了,扔了糕點,怒視著她:“你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