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塗南曾無數次想越過南海去找蘇邇報仇,可總有人千方百計地攔住她。
她還寧願以雙生的法子企圖自刎,這樣也可報仇。
“你這樣做對得起池也嗎?或者說你以為池也會看著你這樣做嗎?你死了貓村怎麼辦?”
“阿狸大人,你別走,現在貓村沒有小貓王,倘若其他妖族大舉來犯,整個貓村都將置於險境。”
“大人,我那弟弟,平生善良的很,如果你就這樣置貓村的村民們不顧,他在地獄見到你,也是不會原諒你的。”
池也的死在她心裏成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心魔,十年來,她反反複複地從他死去的夢魘裏嚇醒。
她每日都會親自檢查貓村的結界,隔三岔五地來到貓市察看情況。
她一直希望,還能再見到那位白毛身影。
現在為貓村做的這些,似是在彌補,又似是在盡責。
這十年裏,又有不少貓妖在漸漸老去,離世。
就連池早也不再年輕氣盛,臉上出現了不少皺紋。
唯獨她還依舊不變,可不是嘛,對貓來講是十年,可對於人而言,說是一年也不為過。
這一日,她下值歸來,手裏抱著頭盔,身上的護甲都還未脫。
如今她是羽林軍統領,整個羽林軍全部由她安排,護衛宮殿以及大興城的安危。
回府褪去裝備後,拍拍衣袖上的塵灰,正準備例行回貓村查看結界。
“塗將軍?且慢。”
元晟手裏拎著兩個酒壺,快步走來,唯恐慢了一步。
塗南疑道:“尚書大人怎麼來了?”
自戶部尚書劉學山被查出有私收賄賂,與外勾結後,元晟便被舉薦成為新的戶部尚書了。
如今任職也有十餘年左右。
他平時自述政務繁忙,不常與他們相聚,如今此舉,倒是頗奇怪了。
元晟直言道:“心中煩悶,找你喝酒。”
他甩了甩手中的酒壺,壺身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噢?”塗南仍是不明其中深意:“那為何偏找我,不找蒲遇他們?”
“如今心中思緒紛擾的恐怕隻有你我二人了。”
元晟麵目冰冷,語氣間沒有多少彎彎繞繞。
塗南秀眉微蹙,似懂非懂,她來到元晟麵前,接過酒壺,冷聲道:“走吧,去貓村。”
這些年她幾乎每日這一時刻都會到貓村,不為什麼,就是害怕池也的悲劇會再次發生。
雖然貓妖們早告訴她這麼做其實沒必要,可她就是死性子,一旦堅持要做的事情就絕不會反悔。
例行檢查完結界後,他們來到清心院。
塗南這才問道:“說吧,你的心中又在煩悶什麼?”
如今他是元家的族長,又眾望所歸,成為朝中重臣,塗南正納悶呢?他在煩個什麼勁?
元晟拔開酒壺的塞子,遞到塗南的麵前,語重心長地問道:“南姐,你可曾有過蓓兒的消息?”
塗南望著這一酒壺,不免一怔。
十年間,她為了排泄苦楚,喝過不少酒,如今也算是練得千杯不醉了。
隻是元晟這一番話,倒是別有深意。他不是根本不在乎蓓兒的事情嗎?
之前聽蒲遇說的時候他也沒多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