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十年足以看淡生死(2 / 2)

塗南頗為詫異道:“蓓兒十年未曾有過消息,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她的事情來了?”

元晟歎息一聲,道:“不過是心中有愧罷了。就像你一樣,你非要等檢查完結界再來談這件事,你恐怕也沒忘吧?”

塗南冷聲一笑,難怪他要說思緒煩擾的恐怕隻有你我二人了。

竟是來找同病相憐之人。

她故意譏諷道:“你不是說不喜歡蓓兒嗎?現在幹嘛又對她心懷愧疚?”

元晟悶掉一大口酒,道:“我後悔了,在神域時被你打了一頓沒悔,可回來後被她揍了一頓仿佛有點明白過來了。”

塗南放下酒壺,驚道:“當初你那副慘樣是蓓兒揍的?”

元晟有些難堪地點點頭:“你過生辰那日,蓓兒不是主動上前來舞了一場棍嗎?我是那個時候才發現的。”

塗南笑了,眉眼裏都噙著淡淡的笑意。

“想不到蓓兒還為自己出了這口惡氣。我以為她當真咽下了呢。\"

她又問道:”那你這是悔不當初了?還是說現在才看清自己的內心?“

元晟稍稍埋下頭,幽怨地說道:“其實這個族長之位我本是不願當的。”

塗南很是疑惑,那當初她幫他清除族中哪些不服之人,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元晟瞧出她心中疑惑,又解釋道:“我繼承族長那是我父親的遺願,元家每一任的族長一般都是由上一任族長經過層層甄選後擇定的,而我父親不放心將這位置交給我二叔他們,元家上萬年的輝煌不能就這麼毀於一旦,於是我才上任的。”

砰——

塗南碰了下他的酒壺,給他一絲安慰:“那你想如何?丟手族長的位置,去神域尋回蓓兒?”

元晟搖搖頭,淡淡道:“我不知,所以才心中煩悶。”

塗南苦笑一聲,責問道:“你心裏煩,來找我訴苦,我心裏煩,又去找誰?”

元晟望了望麵前這個怨憤的小眼神,有些訕訕道:“您年紀大,自有法子。”

塗南當即甩給他一個白眼,問道:“如果你真覺得對蓓兒有愧,哪天決定好了去尋她,再來找我,別在這喝酒誤事。”

說完,她搶走他手中的酒壺,起身示意送客。

塗南“啪”地一聲關掉院門,獨自坐回位子上。

她一口飲盡壺中烈酒,感傷道:“這酒還是差點意思,沒有神域的烈。”

緊接著又歎息一聲,為何人總是要等失去了才能有所珍惜呢?。

池也去了,她才明白蘇邇的心計謀算到底有多狠。蓓兒走了,元晟才發覺心中原來早已種滿愧疚。

她來到一株開得正盛的山茶花麵前。

“不知不覺,竟是到又到春日了麼?”

她自如地在院子裏踱步,這十年裏,看春日風光,品夏荷竹葉,嚐秋月奇菊,賞冬雪臘梅。

說實話,她都有些活膩歪了,可總覺著自己這條命太沉重,連死都不配。

她兀自又歎息了幾聲,搖搖頭,仰天望月,今夜這月倒是美,不過美則美已,隻是無人共賞,更是心緒不佳。

對月當歌,人生幾何?

遙想曾經,越發覺得孤獨才是人生百態,樂不過是偶爾所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