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走過去,喚道:“十一?”
蘇邇像個木偶一般,碰上她的眼神,“姐姐,怎麼了?”
“你……可曾難過?”
蘇邇不解這個問題,機械地問道:“難過是什麼意思,人為什麼要難過?”
塗南精神恍惚了,這絕不是蘇邇能說出來的話。
她猛地一揮手打向蘇邇。
砰——
蘇邇最終化為一個木偶,正是塗南曾見她雕刻過的那個。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好端端的緣何就成了木偶?
塗南雙手顫抖地拿起它,雕刻地栩栩如生,簡直與蘇邇相差無幾。
她的心情很複雜,就像一頭紮進無間地獄,在承受烈火焚燒的同時,又墜入冰天雪地。
她全身無力地癱軟在石凳上,扶住額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十一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人偶的呢?
一段纏綿的回憶猛然灌入塗南腦中,那一夜蘇邇很主動,甚至有些古怪。
從那夜過後,她便變得沉默寡言,極少主動交談,但卻每次都有問必答。
原來如此,她明白了。原來那一夜的主動竟是告別,她說怎麼池也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還依然沉睡不醒,這不像她的作風。
那再與後麵的事情相聯係,就都說的清了。
她欲破壞結界,沒承想被池也發現,於是她就殺了池也滅口。
“嗬~”
你怎麼是這樣的十一?你怎麼這般心狠?
她跌坐在地,不停捶著自己的心口,眼淚簌簌而下。
“你把我騙得好徹底,還殺了池也,你……”
一陣脹痛充斥全身,她徹底暈厥過去,倒地不起了。
木偶也隨之震落在地,摔成兩半。
不知過了多久,清心院的大門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砰——
那人見這門許久無人打開,便直接破門而入。
“塗南?你……你怎麼在地上?”
蒲遇趕緊扶起她,診脈查看情況,無傷無病,隻是傷心導致的昏厥,他暫且鬆了口氣。
一個時辰後,塗南自昏迷中醒來,抬眼便看到皇甫嫿坐在床頭,蒲遇站在不遠處踱步。
“你們……怎麼來了?”
她支撐著半個身子靠起來,問道。
皇甫嫿深吸一口氣,麵色有些古怪:“辛澄回到南海,才發現蓓兒妹妹不告而別,消失了。”
蒲遇從深思中回過神來,一臉憂慮地看向塗南:“你說她這次又跑去哪裏了?怎麼總讓大家夥不放心?”
塗南扶著脹痛的腦袋,心情有些複雜,蓓兒妹妹消失了?
可十一……不對,應該叫做那個殺人犯,也是月餘前殺害了池也,消失了。
莫非蓓兒的失蹤與她有關?
她望向屋內憂心甚重的二人,不忍將此事瞞著他們,於是便將剛才自己的猜測全部如實相告。
“池也的死是她做的?”
蒲遇鐵青著一張臉,灌滿憤怒與指責。
他說呢?難怪來到貓村後就沒見到過蘇邇,從前她們二人都是形影不離的。
塗南麵色蒼白,心裏盛滿愧疚與後悔,若是她沒那麼輕信蘇邇,會不會就沒有後麵池也的事。
她的心一陣絞痛,如今還把蓓兒妹妹都搭上去了。
在場唯有皇甫嫿還算清醒:“可她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