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蘇邇撥動琴弦,曲音空靈悠揚,足有攝人心魄之勢。
月丘揮起圓月彎刀,朝蘇邇砸去。
鐺——
是映北飛去將它格開了。
彎刀在空中回旋,不斷閃爍著銀光。
塗南眼底一片冰涼,直直地凝視他,你敢動她?
月丘一看這二人互相護短的模樣,眸裏閃過一絲懷疑。
倏地,他恍然大悟,嘴角彎成一個弧度,可是眼裏卻沒有笑意。
“跟你娘一個德行,好一個契若金蘭呀!”
他眼裏滿含挑釁之意。
塗南直接無視他的話:“少廢話,拿命來!”
她握緊映北殺氣騰騰地攻來。
就在這一刹那,蘇邇猛地彈下一個重音,全部曲音隻針對月丘一人。
月丘握著彎刀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剛才那一個音調竟然震地他耳膜生疼。
塗南瞅準時機,足尖點在他的彎刀上,一個後空翻從高空直接刺下去。
不出意外地話,月丘將會直接爆頭。
然而意外卻出現了。
呃啊——
塗南突然頭痛欲裂,她不受控製地捂著頭,從半空中重重摔下。
蘇邇神色一凝,睫羽緊張地顫了顫。
可是眼下她的曲子不能停,一停則前麵的彈奏將全部付之東流。
握著映北的手微微有些鬆動,塗南疼地目眥欲裂。
她睜著血紅的眼睛,突然瞪向月丘,撕心裂肺地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邇疑了,姐姐痛的這麼難受,為何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她的肩膀那裏還有一樣的灼燒痕跡。
月丘就喜歡看著別人這般痛苦,別人越痛,他越喜歡。
他揚起一邊的嘴角,不以為意道:“誰讓你是我的親女兒呢?”
“有一種蠱,叫親人蠱,它不需要任何蠱蟲作媒介,以骨肉為食,血親為養,隻要有一方對其培育,成功後便可對其親人施加磨難,以此控製對方。”
他自掌心內幻化出一隻透明的幼蟲。
咻——
是一枚銀針,直直射向了那隻幼蟲。
可惜銀針穿透而過,沒對它產生任何破壞。
月丘搖頭歎息一聲:“可惜啊,這個蠱,沒有解。”
他突然握成了拳頭,掌心裏的蠱蟲瞬間消散:“我說了,它沒有任何媒介,剛才這個蟲,隻是我特地為你們變出來的形態。”
蒲遇捏緊拳頭,可惡,一點忙都幫不上。
從殿門破開以後,他便一直暗中尋找殺機。
可惜機會沒尋到,卻親眼目睹了塗南這般痛苦的模樣。
仿佛他的身體也在跟著痛。
蒲遇咬牙罵道:“你真是混蛋,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他妄圖用親情喚醒他最後一絲良知。
月丘閃身來到他麵前,狀似無辜地盯著他:“你看看她,她有把我當親生父親嗎?”
蒲遇不由地後退一步。
塗南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像是有蟲子在啃食,五髒六腑更是鑽心蝕骨一般。
可她努力保持最後一絲意識。
她顫抖著身子爬過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蒲遇,快……閃開!”
話音剛落,蒲遇就被一掌拍到柱子上。
哐當——
隨著他滾落在地,他哇的一聲吐出鮮血,趴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塗南不忍地看著這一幕,身體又疼了幾分。
她痛地緊緊蜷縮著身子。
最後還拚盡全力嘶吼道:“你有本事直接殺了我,放過他們!”
月丘看向那個還在彈琴的蘇邇,冷聲道:“就這麼放過他們,豈不太便宜了?”
塗南惶恐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