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丘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我要讓她死得跟秦惠蘭那娘們一樣!”
“我痛恨你娘最後會愛上那樣一個女人!”
他說話的音量逐漸拔高,恨意直衝心頭。
塗南瞳孔驟縮。
秦惠蘭,她的惠娘,塗微的另一半。
這個魔頭說要讓蘇邇死得跟秦惠蘭一樣?
這麼說他就是殺害惠娘的元凶?
塗南感覺全身都不疼了,因為那顆心,痛的不行。
惠娘是在她剛一百歲出頭時去世的,她當時隻以為惠娘是突然患上惡疾,流連病榻,最終無力支撐離去的。
惠娘去後,娘親鬱鬱寡歡了好一陣。
難怪她要主動請命前去擊殺月丘了,原來是為報仇。
回憶湧上心頭,惠娘的樣子在她腦海裏變得清晰又模糊。
那麼好的惠娘,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就因為娘親最終沒有選擇你,你就因嫉妒加害於她?
她聲嘶力竭地罵道:“你個畜生!”
她的眼角噙出血淚,整張臉被逼得通紅。
惠娘,娘親,塗南今日就算玉石俱焚,也要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塗南猛地站起身,縱使全身撕扯一般地痛,她也努力忽略不計。
月丘有些愕然,蠱蟲的威力巨大,她竟然站起來了?
他第一次在她麵前,流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過她就算站起來了又如何呢?
還不是一樣打不過他!
他再一次加劇了親人蠱的威力。塗南感覺血肉都要衝破皮層綻開了。
每一個動作都極為痛苦,她用靈識無聲地喊道:“十一,勞駕了。”
蘇邇有條不紊地彈奏曲子,她就是相信塗南。她一定可以打敗月丘。
她加快了曲調的節奏,不一會,整個殿內就足有千軍萬馬之勢,踏著金戈鐵馬,氣吞山河,朝著月丘奔襲而來。
塗南手舉映北,重重地朝月丘砍來,帶著凜冽的寒氣,宛若一條銀龍,遊龍飛雪,疾如烈風。
月丘以彎刀阻隔。
下一瞬,彎刀竟然裂開一道細微的縫。
月丘猛然大驚,他急忙甩開塗南這一刀,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刀刃。
不可能!他的彎刀從未失過手。
除了五十年前對陣塗微那一次。
他看向塗南,一時間,塗南的臉竟變成了塗微。
還是塗微那張充滿怨憤的臉。
他當即嚇得身子一抖。
不怕鬼敲門,就怕做賊心虛。
塗南蘇邇互相朝對方遞了個眼神。
“就是現在!”
她們紛紛使出全力,蘇邇幾乎將全部的息力都泄於古琴上,讓每一聲琴音都能準確無誤地鑽進月丘的耳裏。
塗南則後退幾步,借力助跑一個猛衝朝月丘刺去。
映北的刀尖似燕尾,更似一把心尖上的刺,直直地刺向了月丘。
月丘腦子一懵,塗微的臉頃刻間消失,迎麵而來的,是塗南濺滿鮮血的臉。
是他的血。
他的胸膛直接被刺穿。
塗南收回這一刀,充滿怨恨地再刺入一刀,狠戾道:“這一刀,為我娘親!”
撲嗬——
刀刃捅入血肉,鮮血飛濺。
塗南又抽出一刀,“這一刀,為惠娘!”
撲嗬——
她怒地渾身都在顫抖,厲聲道:“最後一刀,為天下所有無辜的百姓!”
映北自月丘的體內抽出,鮮血順著血槽流淌而下,滴在這座大殿的地麵。
“娘親,惠娘,塗南替你們報仇了……”
她的眼前血糊糊地,看不清,捉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