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你說過,月丘手底下有個極為厲害的說客。”伯明寒濁說道。
塗南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個人。”
伯明寒濁繼續:“我查到此人了,發現他不僅是個說客,還是位名不見經傳的蠱師。”
“蠱師?”
長公主道:“蠱師擅長下蠱,能於無形中取人性命,這確實是個很大的麻煩。”
塗南問道:“那師父您可有應對之計?”
一般師父都這麼提醒他們了,那多半是有法子。
伯明寒濁抬眼看向了一旁生悶氣的鬼王。
鬼王忽地飄到石桌之上,雙手抱懷,悶悶不樂道:“蠱蟲怕鬼,把你們都變成厲鬼就好啦!”
說著,她伸出自己的利爪蠢蠢欲動,在考慮先下手哪一個?
她最討厭嘴刁的塗南,於是將自己嫣紅的指甲伸向了她。
塗南無語地推開她的長指甲:“別鬧!”
“肯定有別的辦法吧?”
鬼王“哼”了一聲,幹脆賭氣不語了。
伯明寒濁無奈道:“濡女,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為妖幾千歲,做鬼也有幾百年了,怎麼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咳咳,”鬼王白了死老道一眼,稍稍正色:“也不是沒有辦法,本王鬼氣強大,隻要讓我附一次身,蠱蟲就會避之不及。”
說完,她極為驕傲地揚起小下巴。
塗南麵露難色,問道:“那在附身的過程中,我們的身體全由你主導?”
鬼王揚了揚眉,得意道:“當然。”
塗南抿起薄唇,若是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旁人還好,可是交給她,她怎麼就那麼不放心呢?
她試探性地問道:“這個要附身多久才有效?”
“一炷香即可。”
塗南看了一眼蘇邇,道:“那說好,一炷香內,什麼也別幹,一炷香後,立刻離開我們的身體。”
鬼王突然衝到她臉前,嚇得後者汗毛一豎。
她出奇地聽話,道:“沒問題。”
下一瞬,一道鬼氣竄進塗南的體內,她的眸子頃刻間變成了猩紅色。
“唷,小姑娘這料還挺足。”鬼王附身的塗南眼前一亮,托著自己的胸道。
蘇邇無奈地扶住額頭。
說什麼都不幹肯定是假的,鬼王帶著這副身體到處跑,一會兒叼著花獨自尬舞,一會兒又跑到青樓尋花問柳。
就連皇後看到這一幕後,都驚得嘴差點沒合攏:“塗南這孩子,莫不是吃錯藥了?”
皇甫軒被她這反常的狀態嚇了一大跳,他喃喃道:“我……我是怎麼喜歡上她的?”
蘇邇想要阻止,可鬼王的身手著實不凡,她沒跟多久就跟丟了。
城中的街道雖無甚行人,可是也有死士和羽林衛在巡邏,他們看到這一幕後不免吃了一驚。
一時間,大興城內,紛紛傳言塗南瘋了,並且還瘋得不輕,可以說是癲狂也不為過!
當然,也有人對此毫不意外:“她終於瘋了,我就說族人全死怎麼可能沒有不瘋的,看來她這病情隻是暫緩。”
“唉,還以為她一人能撐起全族呢,卻還是瘋了。”
在外麵浪了半天後,“塗南”悠哉悠哉地回到府上。
蘇邇一直在等她,見她終於回來,她揪著她衣領喝道:“從她身體裏出來!”
就連身為鬼王的濡女都不免一驚,這小美人兒竟然這麼凶?
“知道了,知道了。”
她扒開蘇邇的手,身子一軟,塗南的眸色立刻恢複正常。
“姐姐,姐姐?”蘇邇喚道。
塗南太久沒有意識,腦子裏一片混沌。
加上鬼王還用她的這副身體去喝了點酒,她更是暈得不行。
蘇邇憤憤地睨了鬼王一眼。
鬼王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塗南逐漸恢複意識,發覺天黑了,又看到蘇邇一臉氣憤,以及做賊心虛的鬼王。
她當即絕望,仰天長歎道:“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