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各位都陸續安排起來,首先將計劃告知給昨夜沒來的人,塗南與蘇邇分別跑了一趟城西演武場與祝安元晟那裏。
他們二人在朝中沒有官職,月丘自然也沒必要去抓其家眷。因此,祝家與元家兩大世家都未受牽連。
他們兩家的勢力人數都不少,從林兆手中營救人質正合適。
祝安欣然答應,立刻與祝言楓商量營救計劃了。
蘇邇悄悄潛入元府,發現鍛造坊裏忙地熱火朝天,她一個瞬移閃身來到坊間外。
咻——
一支冷箭襲來。
蘇邇側身躲開。
“原來是十一殿下,失敬失敬,非常時期,還望見諒。”元晟緩緩走出來,一個勁兒地道歉。
蘇邇拱手回禮,開門見山道:“無礙,我來是想拜托少欽兄幫個忙。”
蘇邇將塗南的計劃盡數告知於他。
元晟倒沒拒絕,思緒反而在另一件事上,疑問道:“蒲遇是假死?”
“沒錯,這是為了迷惑皇甫奕和月丘的障眼法。”
元晟又問道:“那蓓兒,可有尋到?”
蘇邇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不是說不在意她麼?
元晟發覺自己問的太多,於是轉移話題道:“國難當頭,作為世家大族,我絕不會袖手旁觀。這件事,我們元家定會幫。”
蘇邇眯了眯眼,淡淡道:“蓓兒,在南海。”
“她去南海幹什麼?”元晟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拍在桌上。
南海不是在打仗嗎?她去搗什麼亂。
蘇邇冷眼瞧了他一眼,果然,這人就是這樣,不僅陰陽怪氣,還嘴硬心軟。
“咳咳,我……我隻是好奇而已。”他故作高深道。
蘇邇嘴角輕勾,道:“她隻身前往南海,與公孫覃大戰了一場。”
元晟驚呼一聲:“她竟如此大膽?”
蘇邇頷首微笑,她心知肚明,蒲堇如今,就是這麼大膽。
“我聽聞辛澄帶領的南海軍大滅陳軍,看來這打敗公孫覃也有她的功勞咯。”元晟猜測道。
蘇邇不語,喝盡了杯中的茶,拱手道:“既如此,還望少欽兄及時與祝安兄商議營救一事,我還有事,先告辭。”
元晟點點頭,下一瞬,對麵坐著的蘇邇消失不見。
他啄了口茶,竟覺今日的茶格外澀苦。
蘇邇回到塗府,恰逢遇到剛行至門口的塗南。
她不自覺地笑了笑。
塗南注意到這一幕,奇道:“馬上就要跟月丘大戰了,你笑什麼?”
難道你很激動?
“嗬,剛剛得知一個趣事,你可想聽聽?”
“什麼?”塗南越發好奇。
蘇邇輕輕點了點塗南的腦門,靈光乍現,塗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捧腹大笑,譏笑道:“明明很關心,那嘴上就是不肯鬆一鬆。”
“嘴硬心又軟,他們的路還真的很長。”蘇邇感慨道。
塗南沒發覺這件事很感動,她隻覺好笑。
她笑夠了,直言道:“可是蓓兒現在似乎不喜歡他了。”
蘇邇深吸口氣,攬住塗南的胳膊,意味深長道:“好像是,她不在意這些了。”
注意力回來,她說起正事:“走吧,師父好像過來了,說要交代點事。”
“嗯。”
塗府的水榭裏,伯明寒濁正在品茗,石桌上還有長公主,以及隔他們老遠飄在半空的紅衣女子。
塗南一眼就注意到那名紅衣女子,毫不意外道:“鬼王是來找我師父索的麼?”
鬼王睨了她一眼,閃身來到蘇邇這邊。
隻聽她邪魅一笑道:“小美人兒,好久不見啊,你好像又長漂亮了。”
蘇邇正欲說話,誰知塗南先一步將她拉到水榭裏坐下。
鬼王被忽視了,她堂堂鬼王竟然被忽視了。
她略顯煩躁道:“死老道,你這徒弟真不懂禮數,既是要求本王辦事,好歹拿出點求人的態度來,當我這鬼王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塗南就當沒聽見一樣,問道:“師父,您找徒兒是要交代什麼?”
鬼王見狀,雙手氣憤地握成拳,周遭都環繞著厲鬼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