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南心裏一顆石頭突然落了地,最終還是沒忍住。
一張嘴連珠帶炮:“他有什麼可喜歡的,蓓兒,你是不是燒壞了頭。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喜歡他?他這一張嘴臭的很,你喜歡辛澄那家夥我都能接受,你怎麼……唉!”
她用手扶著額頭,又疲憊又難受。
“不行!”
突然,一個突兀的男聲響起。
門內之人與門口之人頓時麵麵相覷,塗南問道:“不行什麼?”
門口佇立著剛回來的蒲遇,肩上還挎著藥箱。
他麵色十分嚴肅,緊攥著拳,帶著命令般的口吻道:“辛澄也不行!那家夥從來都不務正業,浪蕩於煙街柳巷之地,蓓兒你也不許喜歡他!”
蒲蓓兒先是被塗南強行否定,接著又被自己親哥再次否認,無論她心多寬廣,此刻麵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眼圈泛起一層紅暈,原本亮晶晶的雙眼此刻已被洇濕,泛出晶瑩的淚花。
塗南見狀,隻好收點勢,輕撫著她後背,寬慰道:“蓓兒,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同樣也是你們之中最早認識元晟的,我還不了解他嗎?如今他乃元氏的族長,掌管著一家之大,若非是一個殘忍無情的人是很難承受得住族長之威的。總之,元晟此人,是好友,卻並非良婿。你好好斟酌下吧。”
她說完,閉上了嘴巴,伴隨在蓓兒身側。
“什麼?是少欽兄嗎?”
蒲遇聽完塗南說的話,這才恍然大悟,他剛才隻聽到後一半,並未了解事情原貌。
他走上前來,看著自己親妹妹,道:“蓓兒,如果你喜歡之人是少欽兄,那也尚可。少欽兄此人不錯,至少行得正坐得端。作為長兄,我可以幫你去和他商談此事,待回到靈域,我便讓他提親求娶你。”
“真的嗎?”
蓓兒聽後,瞬間來了精神,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意,滿懷期待。
“誒,怎麼回事?蒲遇,元晟這人真不是良婿,蓓兒跟他在一起很容易受委屈的。”
塗南一聽蒲遇的話,霎時驚呆,原以為他與她持一樣的態度,卻沒想到他對這未來的妹夫如此滿意。
“以我與他的交往,他這人,做事靠譜,雖說嘴上總不饒人,但他待人接物還算正經,對待姑娘也是溫和。何況這幾日我們不在的時候,他把蓓兒照顧得很好。”
蒲遇一邊放下肩上的藥箱,一邊又道:“你為何對他的意見這麼大?”
她瞬時從回憶中搜索,腦海中除了元晟陰陽怪氣的腔調,便再無其他,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讓她如此反對蓓兒的婚事。
見她眼神迷離,認真思考卻沒想出來的樣子,蒲遇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眼角眯縫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哥,你笑什麼?”蓓兒心情正開朗,疑惑道。
蒲遇這才稍稍正了正顏色:“我笑你南姐光說糊塗話,卻沒實證。好了,蓓兒,這件事你且放寬心,我會為你爭取的。爹娘那邊,等回靈域再告訴他們。天色已晚,早點休息吧。”
“好,謝謝哥。”
說完,蒲蓓兒還不忘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走回自己屋去了。
“既如此,我也休息去了,子衿哥早點休息。”
自從贈刀那件事後,不知為什麼,塗南一跟他單獨相處就心虛的慌。
“站住!”
塗南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隻得老實調轉過頭,兩隻眼睛疑惑地望著他。
“我不知你對少欽為何如此觀點,但現在我得看看你傷好得怎樣了?”蒲遇一麵問著,一麵伸出手欲探她的脈搏。
塗南老實把手送出去,順便道:“這兩日靜心養著,感覺好多了。”
“胸口還會痛嗎?”蒲遇投來殷切的目光。
看的塗南越發心慌,簡直想拔腿就跑,急忙回道:“已經不痛了,好了吧?”
說完,蒲遇這才放開了她的手。
“這幾日盡量不要運轉靈力,早點睡吧。”
蒲遇剛說完,塗南便大踏步走出庫房的門,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