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鬥膽將陛下賜予師父的天青釉洗摔碎了。”
塗南裝著一臉愧疚,道。
皇甫昌摸了摸下巴,倒像是在回憶。
很快,他麵露難色道:“天青釉洗,那可是無價之寶啊。”
此話一出,眾人的心頓時跌到了低穀。
塗南迅速接話道:“此事,我有天大的責任。因此,請陛下賜罪!”
塗南負著的手就沒放下來過,一來是想遮著點臉上略帶假意的表情,二來是顯示自己的誠意。
“既然如此,便罰你替朕辦一件事。”皇甫昌出其不意地道。
塗南心裏“啊”了一聲,驚訝地放下雙手,心道這究竟是罰還是其他什麼意思?
“寒濁,把此事講予他們聽吧。”皇甫昌命令道,背手而立。
“諾!”中書令轉過身來,麵對這一眾呆住的幾人。
“近來,靈域境內發生諸多離奇案件,瘋人案、無頭屍案、口袋案、失蹤案等,大大小小的案子不計其數。
據我等調查,發現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侵蝕靈域,前不久剛得到線索,說靈域之外還存在一個名為神域的地方。雖我等對此難以置信,然最近發生之事又讓我等不得不對此抱有懷疑。”
堂下幾人,皆埋頭深思。
若說前兩個案子尚且都有聽說,其他幾個案子他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想必是陛下擔心此事會動搖民心,刻意壓製下去的。
中書令緩了一會,繼續說道:“經過長時間的調查,我們發現這股神秘的力量正是來自神域,神域不同於靈域,政法民生截然不同,而這些案件多是神獸所致。再結合三十五年前的天門大開,極有可能是神獸偶然進入靈域,天性使然所犯下的無心之舉。”
不知是不是因為當著神域殿下的麵說的,塗南隻覺這一番話有在為那些神獸脫罪之嫌,心裏略有些不滿。
不過她也不好直接說出來,轉了個彎,問道:“臣女不解,究竟是要我們做何事?”
中書令先是靜候著,見陛下隻是喝茶不語,才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便是要你們去找到進入神域的通道,並將所有靈域境內的神獸全數請回去。”
“這?莫非神域來的公主殿下竟不知這條通道?”辛澄心裏萬般疑慮,問道。
“世子莫急,且聽這位殿下作個解釋。”
蘇邇挺起胸脯,一身非凡的帝王之氣。
氣勢上不輸皇甫昌分毫,解釋道:“我隻知道大致的方位,靈域畢竟與神域不同,我也不清楚這通道究竟在何處。”
見此回答,辛澄才閉上嘴巴,不言語了。
“既如此,你們這次便是協助黑水台辦事,待君大獲歸來,朕自是有賞。”皇甫昌豪邁道。
“都下去吧,塗南留下。”
皇甫昌一言令下,其餘人皆退散開來,隻餘塗南立在堂下。
“朕早知你為黑水台台長一事,前段時間剛破了無頭屍案,不愧為塗將軍之女,有令堂曾經的風采。”
“陛下過獎,這也是臣女作為大興城子民的分內之事。”
塗南心裏不禁汗顏,果然什麼都逃不過陛下的眼睛。
“不過做事還是需要慢慢來,你年紀尚輕,需得再曆練幾年。”
皇甫昌站起來,走下一個台階,與塗南平視著。
塗南眼前霎時間竟晃過母親的身影,也是這般慈祥又嚴肅。
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回應道:“陛下說得在理,不過臣女確是想多加曆練,然則武將們皆不同意我入軍為伍,實在是沒有為國盡忠的機會。”
“唉,朕知你有保家衛國之心。可塗氏確實人丁凋零,諸位將軍也是憐惜你的身世,不願讓你再有生命危險。”
彼時,塗南不得誌的心情到有了幾分安慰,道:“臣女明白。”
“若你此次平安歸來,朕會認真考慮這件事的。”皇甫昌說完,留下一個溫和的笑容。
恍惚間,塗南仿佛又感受到親人在世的模樣,心裏再次對皇甫昌有了幾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