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三哥這一路,可還順遂?”李奕笑道。
“還好,遇到些小蟊賊,不值一提。”李倓說的豪氣幹雲。
“哈哈,三哥英武,天下無雙,區區幾個小蟊賊,三哥自然不會放在眼裏。”李奕哈哈大笑。
“你呢,又碰到叛軍嗎?”李倓問道。
“沒有,要是遇到了叛軍,就小弟這點本事,還不早交代了。估計叛軍,正在長安城劫掠,可憐長安的百姓,無辜受累。”李奕搖搖頭,說道。
李倓頓時沉默不語。
李奕一看,心中歎了一口氣,自己這情商啊,也真是低的嚇人,哪壺不開提哪壺,話題終結者了這屬於是。
李奕單騎進城的事,早被探馬報於太子知道。
李亨看到,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整個平高城中,所有軍士加起來,也就兩千多人。有兩千都是新招募的新兵。若是李奕擁兵自重,突然發難,鹿死誰手,還真就不知道了。
很快,李奕跟著李倓,來到了太守府,見到了太子李亨。
“臣,李奕,拜見太子殿下。”李奕行禮道。
在大唐,麵見天子,太子,都不用行跪禮,議事的時候,大家也都是席地而坐,雖然李奕極其不習慣這種跪坐的姿勢,但相比明清,動不動就要下跪,朝堂議事也隻能站著,還是要好上太多。
李奕一直都在想,中國人的奴性,究竟是從什麼開始的?
兩宋?元?還是明清?
“平身。”
平身跟起來吧,天壤之別。
一個,站直身子就可以。另一個,那是要從地上爬起來才行。
其中差別,不可謂不大。
“謝殿下!”
“卿一路辛苦,暫且入座,你來的正好,孤正在與眾卿商議下一步的去向。卿若有什麼想法,但講無妨。”李亨抬起右手,指著李奕左手邊的一個位置說道。
文左武右。
大唐天子,坐北朝南,左邊是東,右邊是西,東方屬木主生,西方屬金主死,武將帶兵主殺伐,文臣理政主生產。
因此,上朝的時候,文臣一般坐在皇帝左手邊,武將坐在皇帝右手邊。
這個規矩,在太子這裏同樣適用。
李奕身為武將,與太子相向而立,他的左邊,正是太子的右邊。
李奕一看,這個位置,還真是蠻靠前的。在他前麵的,隻有廣平郡王李俶,建寧郡王李倓。
“謝殿下!”李奕再次謝過太子,然後毫不客氣的落座。
李亨接著說道:“好了,接著議事,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左邊一位年約4旬,身著綠色官服,佩銀腰帶的官員站起身,走到中間位置,行禮道:“臣鹽池判官李涵啟奏殿下,前幾日,臣與朔方留後杜鴻漸、六城水陸運使魏少遊、節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盧簡金等人得知太子殿下到了平涼,全都欣喜萬分。”
“皆欲親赴平涼見駕,然平涼郡,地勢平坦,雖有石門關,瓦亭關,六盤關、製勝關、蕭關、隴山關,木峽關,七大關隘,但蕭關,石門關在北,木峽關,瓦亭關,六盤關在西,隴山關,製勝關在南。無妨防備從東南而來的叛軍,不是屯駐軍隊的好地方。”
“而靈武兵精糧足,地勢險要,臣等肯定太子殿下移駕靈武,向北召集諸郡之兵,向西征發河西、隴右,安西的精銳騎兵,然後揮師南下,收複兩京,平定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