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涼郡太守府,太子李亨正與諸將商議接下來的行程,突然探馬來報,有敵軍正往平高城而來。人數超過千人。
李亨聞言,大驚失色,心中惴惴不安。
叛軍的速度,這麼快的嗎?孤一路上快馬加鞭,一刻不敢停留,隻在平高城待了數日,這就被追上了。
能這麼快追上我們的,除了叛軍的“曳落河”騎兵。沒有其他部隊有這個實力。
“曳落河”,相傳是安祿山最精銳的部隊,沒有之一。
安祿山仿照胡人部族親兵製度,選拔奚、契丹和同羅等胡人部落青壯年所組成。個個武藝精湛,騎射無雙,自成軍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也怪這探子,連對方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沒探明,就趕回來彙報。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
“退下,再探!”李亨心裏慌的緊,臉上卻是一點表現都沒有,看起來依然非常的沉著冷靜。
下麵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肅靜,一個個成什麼樣子,不就千把敵軍,又不是十萬,二十萬,有什麼好緊張的。”李亨厲聲怒斥道。
所有人看李亨生氣,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且都說說,如何禦敵。”李亨麵沉如水。也沒想過要先搞清楚,來得是敵是友。
也怪李奕,沒有經驗,都不曉得先派個使者向太子稟報一聲,帶著全副武裝的一千多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平高城下。
“殿下,無須擔憂,平高城城高牆厚,糧草充足。我軍新得戰馬50000匹,時期正盛。我聽探子回報,叛軍不過千餘人。敵軍遠道而來,缺乏攻城器械,我等隻需據城固守,同時傳諭朔方,令其領兵來救,必能一鼓作氣,擊破叛軍。”廣平郡王李俶說道。
李俶比較沉穩,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守好城池,然後請求援兵。
“殿下,區區1000敵軍,有何懼哉,給臣500軍馬,趁其遠道而來,立足未穩,人困馬乏,必能一戰而勝。”建寧郡王豪氣幹雲。
“哼,你雖然勇猛,但咱們的這些兵,可都是新招募的。還沒經過訓練,帶他們出去打仗,跟送羊入戶口有什麼區別,以臣之間,盡早收拾行裝,火速甩開敵軍,繼續北上,隻要到達靈武,咱們就安全了。”李儋對李俶,李倓兩人的說法,都嗤之以鼻。作為老二,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大哥李俶,三弟李倓,全都是競爭對手。
“殿下,南陽王所言極是,建寧王的確勇猛,可兵士跟叛軍差距太大,跟叛軍的百戰精銳對敵,確實難以取勝。但放棄堅城而選擇逃跑,臣以為萬萬不可,叛軍既然能這麼快追上來,咱們跑,肯定也是跑不過的。固守城池,是唯一出路。請殿下三思。”李遵出列道。
“殿下,廣平王,李太守,言之有理。老奴也同意他們的意見。”李輔國幾乎一槌定音。
這一路上,他跟李倓的矛盾,是越來越深。這李倓,處處搶他的風頭,再這樣下去,哪裏還有他李輔國的自足之地。
而且李輔國能清楚的感受到,李倓對自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