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臣帶來了朔方鎮士卒、馬匹、武器、糧食、布帛以及其他軍用物資的帳籍,已獻於太子殿下。”
“好!朔方將士的忠心,孤深信不疑,李卿暫且落座。此事重大,還須與眾卿商議後在做定奪。”李亨聞言,早已心動,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
“謝殿下。”李涵謝過太子,轉身落座。
又有一身穿緋色官服,佩金帶的官員站起身,走到中間,施禮後說道:“臣禦史中丞裴冕啟奏太子殿下。臣從河西來。河西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各胡人部落,聽說他們的都護跟隨哥舒翰平叛,死於潼關之戰,於是全部爭著自立為王,互相攻擊,無人可製。為今之計,北上靈武,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裴冕出身河東裴家,乃是大唐有名的豪門大族,也是李奕母親的娘家人。按輩分,李奕還要叫這位裴冕,小外公。
不過李奕並不想跟這位有太多的來往,原因無他,誰願意沒事給自己找個爺伺候著。
“臣等附議。”很多官員開始附議,隻有李奕坐在那裏,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卿且先入座。”李亨並未表態。
“謝殿下。”裴冕謝過太子,重新入座。
“李樂蟠,卿有何看法?”李亨又問道。
李奕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見有誰站起來。
“李樂蟠,卿有何看法?”李亨又問了一遍。
李奕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看見有誰站起來。
轉頭看向李亨,隻見李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這邊看。
李奕好奇的回頭望去,我這後麵也沒人啊。
“賢弟,殿下問你呢。”旁邊的李倓戳了戳李奕,對他說道。
“啊,叫某?”李奕一臉的不敢置信。某啥時候改名叫李樂蟠了,這啥破名字。
李奕起身,走到中間位置。“殿下,臣乃一介武夫,不懂這些,不知道說啥。”李奕一臉懵頓。
李奕當然知道,這李亨就是奔著靈武去的,這會待在這裏,就是等靈武來人接他呢,這樣他也好掌握主動權。
如果貿然跑到靈武,縱然貴為太子,也總有寄人籬下之感,頗為不爽。
這會呢,被所有人架起來,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想找個給他解圍。
李奕故意裝傻。這樣接下來說啥都不用負責任。
“卿但說無妨,說錯了,孤也不怪你。”李亨說道。
“臣覺得吧,安祿山就是隻兔子,尾巴太短,長不了。剛開始,說什麼“清君側”,結果一占領洛陽,就開始著急忙慌的稱帝,反叛的嘴臉,一下子就暴露出來。若不是有邊令誠,楊國忠之流幫忙,這老小子根本就過不了潼關。占領長安之後,也沒見他派兵追擊聖人與殿下。臣奉命斷後,叛軍的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如此短視,注定難成大事。”
“臣在來得路上,路過奉天,奉天縣令李孝孫,早就在整頓軍備,修葺城牆,誓與奉天共存亡。臣之所以能這麼快趕上殿下,也是因為這一路上的百姓,見到官軍,皆是簞食壺漿,犒勞官軍,讓我等無後顧之憂。”
“大唐有此忠臣良將,何愁安祿山不滅,國家不興。”
“因此,去不去靈武,全憑殿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