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婠似是被他攥疼了,又或是被他這般模樣嚇到,眼眶瞬間紅了。
“我不知殿下為何這般步步緊逼,但我問心無愧。若殿下執意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若放在平時,謝雲諶看見她這般泫然欲泣的模樣,多半會於心不忍,從而選擇相信她。
可如今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都給過她機會了,可她卻仍想要隱瞞。
“你知道為何。”
謝雲諶鬆了她的手,轉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孤平生最恨他人的欺騙與背叛,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般將孤當成傻子一般戲弄。薑婠,你好得很。”
“難道不是殿下先戲耍我在先的嗎?假意說去興州,實則暗中跟蹤我自此。明明不信我,卻要處處試探。”
薑婠忽而就放棄了抵抗,扯了扯嘴角:“我做什麼、去見什麼人都是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犯人,也無需對你招供。”
謝雲諶見她一改往日乖順的模樣,竟敢與他針鋒相對,不由笑了聲。
可眼底卻全然無一絲溫度。
他的手往下移,修長手指收攏住她脆弱的喉頸,指尖抵在她頸側的動脈上,傳來的涼意如蛇信般將她纏繞。
“你知曉,孤通常是如何讓那些不聽話的犯人招供的嗎?”
薑婠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怎麼,殿下這是想要掐死我嗎?”
謝雲諶覺得薑婠這般帶著嘲諷的笑容很是礙眼。
他都還沒向她追究,她憑什麼用這樣的神情對著他?
“孤當然舍不得掐死你。”
謝雲諶指腹貼著她頸側的肌膚摩挲著,俯身靠近她,聲音低沉而危險。
“隻不過你讓孤很不高興,總要付出點代價。”
話音一落,薑婠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便被扛了起來。
她微愣了一下,隨即手腳並用地掙紮起來:“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門口離床榻不過幾步之遙,薑婠話音剛落,便被人丟在了床榻上,緊跟著一道陰影傾覆而上,將她完全籠罩住。
麵對著那雙陰雲翻湧的眼眸,薑婠咽了口唾沫,忽而覺得自己似乎玩過火了。
謝雲諶眸光沉沉地凝視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涼指腹碾著她嫣紅的唇瓣,欣賞著她此刻的驚慌失措。
“孤給過你機會,可你非要惹孤生氣。”
他低聲的低喃,溫柔得仿佛在說著什麼情話。
可字字句句卻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人剝皮拆骨一般。
“尋常的犯人,可沒膽子敢像婠婠這般欺騙孤。所以婠婠覺得,孤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
薑婠紅著眼睛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做著無謂地言語抵抗:“這裏是佛堂,你別亂來!”
“嗬。”
謝雲諶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眸光愈發冷淡:“你方才與他當著諸位神佛的麵摟抱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毫無顧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