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卑微(2 / 2)

新婚之夜,還讓她獨守空房,就那麼丟下她不聞不問,這一個月來,她幾次求見,都被這些不長眼的侍衛給攔下了,這讓她顏麵何存?終於見了麵,卻是一大早被人押來的,看著眼前那個女人,他的王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樣的女人有什麼特別?她沒派人殺了這女人,已經給足了他麵子,可他現在的態度,怎麼像是要找她興師問罪?

“你可知錯?”靖王沉聲道,那眼神,犀利地仿佛能殺人,那渾然天成的壓迫感,直教人心寒,蕭盈盈的心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和其他人一樣,她也是怕他的,卻還是迅速恢複過來,“妾身不過是代王爺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再說,王爺也沒反對,不是麼?”若是他不同意,大可以製止他,她也不會越來越苛刻那女人,這一切,明擺著是他默許的。

莫名其妙的對話,聽得我雲裏霧裏的,我蹙眉,一個想法在心裏生成。

“代本王教訓?”靖王眼底暗暗劃過一絲冷笑,那語氣有點不悅,須臾,他問道:“程展風,假傳本王旨意,該當何罪?”站在一旁的程展風嚴肅地回答:“回王爺,論罪當誅。”

靖王點了點頭,撩了撩袍角,蹺起腿,身子懶洋洋地挨向椅背,不經意的說:“就這麼辦吧。”低沉富磁性的聲音,輕易地說出殘忍的話,對呀,這才是這男人會做的事,雷厲風行,忤逆他的人,隻有死。

蕭盈盈臉色一沉,身形一晃,難以置信地質問:“我做錯了什麼?”靖王低垂著眼,看都懶得看她,似是不耐煩,隻擺了擺手,說:“拖出去。”說話間,侍衛已經架起她的手,便要往外走,她尖叫:“我不過是苛刻了她,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這一刻,我終於懂了,原來我這月餘所受的苦,是拜她所賜,可是,那又如何,他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折磨我,他會不知道?還有之夏,難道!之夏與我不同,若落在這女人手中……

我緊握著拳頭,全身卻是止不住的發抖。不會的,他說還活著,那一定還活著。看到我慌亂的神色,他說:“本王這一月不在府中。”似乎是在解釋,可是,我要聽的不是這個,“之夏呢?我要見之夏!”這是我唯一關心的事。

“放開我!宇文昊天!你敢動我,姑姑不會放過你的!”蕭盈盈尖銳的聲音還在耳際回蕩著,他卻是毫不在意,隻專注地凝視著我,那眼底,卻是冰冷一片,然後,他開口,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不想任人魚肉,就要懂得審時度勢。”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最終,他都沒有告訴我之夏的下落,這時,天色已大亮。諾大的廳裏,隻剩我一人,孤零零地站著,審時度勢?

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我一慣的冷靜淡然,都跑哪兒去了?我怎會以為,人是平等的?明明他根本不是跟我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太強大,為何我總是不自量力的與他作對?就是因為我的不識好歹,才會惹怒了他,到頭來什麼都沒改變,還連累了之夏,因為我的倔強,因為我的自尊,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任人魚肉……

日出日落,又到了黃昏,期間有人進了屋子,放下什麼,說了些什麼,我渾然未覺,就這麼靜靜站了一日,直到“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寒風中夾帶著竹子的氣息,是他回來了,他看了眼桌上不曾動過的午膳,隨即吩咐:“青衣。”

青衣立刻會意,不到半刻,桌上已換上了熱騰騰的菜肴。

“過來用膳。”聲音淡淡的,是對我說的,我這才抬眸,望了他一眼,這個人,霸道如王者,總是高高在上,容不得他人的拒絕,我何苦與他作對?何以一次又一次的以卵擊石……

站了一日,腿都麻木了,但還是僵硬地走到桌邊,坐下,如同完成一項任務般,耙著飯。期間,他時不時的夾些菜到我碗裏,我順從地吃掉,隻是,食不知味,形同嚼蠟。

用完膳,他又吩咐青衣帶我去沐浴,這時我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個月不曾洗澡,這樣的我,他居然沒嫌棄,還與我同台用膳,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沐浴完,青衣帶我走回他的房間,在門口站了許久,我深深呼了口氣,才認命地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