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西山村的一幫男人們著實高興了好久,有這麼一個不是自己老婆的大姐大罩著是個男人都會高興吧?
但是就在距今四十八年前那個普通的日子者山把西山村男人們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那天,者山毅然娶了冷氏為妻。
那天,瑞雪村沒人敢和者山去娶親。
者山一個人牽著一頭小毛驢孤零零出現在西山村村口時,西山村那幫或持刀或持棍整齊排列著的男人們驚呆了。更憋屈的是他們發現者山臉上竟然一個疤也沒有,他們徹底憤怒了。
當他們確認確實沒埋伏準備衝上去把那個正眯著眼看著他們的猥瑣的男人剁成肉泥時,冷氏出現了。
沒有新娘的禮服,沒有新娘的羞澀,甚至都沒洗臉,就那麼一言不發地從一幫強壯的男人中間走過,走向那個弱不經風的牽著毛驢的男人然後徑直向村外走去。
“呸…唉…鐺…”身後的吐唾沫聲、歎息聲、敲擊聲、金屬木頭落地聲以340米/秒的速度夾雜在風中湊成了一曲美妙的樂章飄過二人的身旁,盡直向村外飄去,之後一切慢慢消失在村口。
者山和冷氏回到瑞雪村時,望著毫發無損的者山,各位叔叔伯伯、兄弟姐妹、阿姨嬸嬸由震驚到同情再到歡呼雀躍。
但沒過多久,大家終於失望了。
婚後冷氏沒有去參加村戰也沒有對者山使用暴力而是老老實實在家種田打柴養雞煮飯。
生活繼續,者山又變成了瑞雪村的一個無名小卒,就算這十年間冷氏一口氣為他生了四個兒子也頂多是人們茶餘飯後感歎一句:“果然能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時間惶惶,十五年如平淡的每一天彈指一揮間。
那一年,瑞雪村出現了四個專門欺負六十歲以上老人和五歲以下小孩的少年。
也是這一年,者山的風光來了。
某一天,瑞雪村的人們終於忍受不了自家老人上茅廁被捉弄以後的抱怨以及孩子每天都是活蹦亂跳的出去鼻青臉腫的哭著回家的慘象而自發的聚集起來憤怒無比的推倒者山家的大門準備去狠狠教訓一下罪魁禍首時終於發現當初他們以為必然夭折的那四個小家夥居然都長成了半大小夥並且每個都繼承了其母冷氏的風格長的虎背熊腰力大無比。
看著四個罪魁禍首,他們憤怒了,但四個小家夥憤怒更甚。
還沒等他們說話,四個小家夥抄起棍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把領頭的幾個一頓狠揍,個個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其他人看四個小家夥手段太狠,眨眼間逃之夭夭,直氣得幾個領頭的痛不欲生。之後的幾天裏,四個小家夥幾乎推到了瑞雪村所有的大門。
沒過多久,瑞雪村老少爺們終於妥協了。
大家再次自發的聚集起來為者山家做了一道雕工精良的檀木大門並且擇了一個好日子辦了個裝門儀式。
那場麵,那家夥,人山人海,鑼鼓喧天,恭賀齊鳴,直把者山的嘴都笑歪了。
裝門儀式之後,瑞雪村的天都頓時變成了者山的天,沒過幾天,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老村長顫巍巍的捧著家譜來到者山家,者山正式更名為者天,‘天’字輩代表著者山和他老祖是同輩的,者天風光更甚!
而四個小家夥也沒讓村民失望,兄弟四人自封‘四大弟子’,以老大者熬為首,在村裏豎起了招牌,奉承‘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若犯我,我要殺人’。
兄弟四人帶著全村是打完東村打西村,一年間把能搶的山崗、壩子都搶了過來,瑞雪村領地擴大了近一倍。
“四大弟子”也逐漸成為了九龍寨除了“四大弟子他爹”之外最響亮的名號而受到年輕一代的熱烈追捧。
山裏的時間似乎過得更快。
二十年,九龍寨的山還是那麼高,天還是那麼大,不同的是九龍街上比以前寬敞了一些,也氣派了許多。附近很多大的家族都在小鎮上開門做起了生意,而者家的店鋪在九龍街上占了五成以上。
二十年,山外來了一個先生在鎮上辦了個私塾。
二十年,風霜洗盡了二十年的塵土卻洗不去紛爭。
二十年,九龍寨死了很多人,也誕生了很多新的生命。
二十年,九龍寨繼‘四大弟子’之後多了個‘四小無賴’,也多了個‘天才少年’。